“我讓宇文莉給你們宇文家送去的東西,看來是沒起一點作用啊?”
“你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來害我師哥,還想把我也牽扯進去?”
“你們宇文家還真是自尋死路啊。”
說罷,石元吉如同看著死人一般,看著宇文泰。
宇文泰最初是被石元吉的氣勢震懾住了,可他隨後回過神來,隨後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眾人,壯著膽子,急切地反駁道:
“重合侯,你用不著如此囂張。凡事皆有公論,你犯下如此大罪,還想法外開恩不成?”
“你也用不著與我宇文家套交情,我宇文泰嫉惡如仇,見到你這種小人,與你勢不兩立!”
“要不是被我撞見,你或許早就毀屍滅跡,逃之夭夭。幸虧我來的及時,才沒讓你這等惡人逍遙法外!”
在他身後,一種穿著青衿的太學生紛紛應和,怒斥石元吉殺害人命。
“原來你是如此惡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拿了重合侯的名號,就了不起啊?”
經過了鮮血的視覺衝擊,石元吉早已冷靜下來。幾句冷嘲熱諷早已無法激怒他,他微笑著看著這些太學生,微笑著說:
“燕王讓你帶著什麼話給我,直接說罷。不過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宇文家竟不與我合作,那就別怪我。”
“這是你們宇文家自己選的。”
“還有你們,隻不過是普通的太學生,站在宇文泰身後,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呢?”
石元吉麵無表情地看著宇文泰,讓他感到不寒而栗。他突然發現燕王可能算計了他,自己成了他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
可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燕王竟然沒有說明。
不,不是燕王沒有說明,宇文泰想到這裏,心裏竟是十分後悔。
他一直覺得八柱國和河東皇室是團結一致的,可現在看來,燕王這個老不死的竟是把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數十名捕快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手持刻滿龍紋的鐵尺和枷鎖,急匆匆地趕到這裏。
為首的向石元吉打了個拱手,鄭重地說:“重合侯,我們接到線報,說您因為奸情殺了人,所以要把你捉拿歸案,還望見諒。”
石元吉的臉上泛起微笑,伸出雙手平舉著,站在捕快麵前說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誰搞出的這件事情。”
為首的捕快倒也機靈,他的手下正欲給石元吉戴上枷鎖,卻被他攔住。
“侯爺,我們隻是秉公辦事,您切莫著急。如不是您犯的事,自會還你清白。”
石元吉立刻會意,微笑著說道:“好,現在就走吧。”
李來亨遠遠地看著,思來想去,二話不說,即刻向城外跑去。
他明白,現在,誰都不值得信任。
在捕快的帶領下,石元吉被帶到了皇宮城牆之下。
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站在他麵前的正是燕王本人。
“重合侯,別來無恙啊。”燕王微笑著打著招呼。
如果不是石元吉周圍有一群捕快跟隨,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長輩和晚輩之間的友好見麵。
“來吧,重合侯,我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說,希望你不要推辭。”
你真是囂張啊,石元吉忍著怒火,努力在臉上泛起笑容。
“好,我就看看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太極宮中,八柱國的代表穩坐左邊,河東皇室裏燕王的隊友穩坐右邊。他們死死盯著被燕王帶進來的石元吉,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重合侯,我實話告訴你,現在,隻要你老老實實地服個軟,我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
獨孤龍已經好久沒有被人重視了,獨孤鼉已經和他分裂,獨孤信又不知去向。整個獨孤家族從八柱國之首,成了任人驅使的隨從。
他不甘心,總希望能挽回一局,讓獨孤鼉明白自己是獨孤家的中流砥柱。
如今,元讓被殺,重合侯已經不可能和他們和解,他更是需要站出來,充當八柱國家族的門麵。
正如他所料,當他第一個站出來之後,八柱國家族的代表對他怒目而視。他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注視,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不遭人妒是庸才,獨孤龍一直這麼覺得,現在八柱國家族如此怒視自己,反而讓他覺得自己有了意義。
燕王可沒有獨孤龍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很直接地說道:“獨孤龍說的也沒錯,侯爺,你色膽包天,竟然奸殺那名女妖,還殺了元讓,元家可不會和你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