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冷冷地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他說完,沉吟片刻,圍繞著飯桌轉起圈,專注地看著石元吉的表情。
石元吉聽罷,心裏莫名一喜,底氣十足地在心裏說道:“如果你殺了在場的這些凡人,我一定和你沒完。”
太虛輕哼一聲,麵露鄙夷,一言不發,依舊冷冷地看著石元吉,隻是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目光。
石元吉眼神平靜而澄澈,沒有絲毫畏懼地說道:“我知道你覺得不可思議,我怎麼可能有膽量反抗你?”
“事實上,我確實沒有和你們神明作對的力量,也有可能永遠無法觸及神明的本質。”
“但你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並不是我無力改變的。換句話說,不管你當初創造我是為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太虛的眉頭輕輕一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慢慢地走到石元吉身邊,示威一般地說道:
“曦和和你說了些什麼?你的膽子不小啊,敢和我討價還價?”
看著太虛嚴厲的表現,石元吉對自己的猜想愈發確定,對太虛的態度也愈發大膽。
我就是要否認神明對世間的影響,你能耐我何?石元吉在心裏想道。
他玩味地看著太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色,厲,內,荏。”
太虛目瞪口呆,過了良久才回過神來,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沒想到,你本身竟然成了我的阻礙。”
“不過無所謂,你遲早會走上我給你設計的路,你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不過,作為你反抗我的懲罰,你總要吃些苦,就從他開始吧。”
太虛看向石元吉身邊的獨孤明,就像在看著一隻隨手就可以碾死的螞蟻。
但恐怕獨孤明連螞蟻都不如,螞蟻遇到危險尚且跑動,可現在獨孤明他們一動不動,臉上還保持著吃吃喝喝的愜意,哪裏知道危險就在眼前。
他伸出右手,姿態舒緩,卻蘊含著磅礴的氣勢,不急不躁地伸向獨孤明,卻被石元吉擋在身前,一把攔住。
石元吉目光冰冷地說:“你身為神明,虐殺幾個凡人有什麼意思?不如你直接殺了我,你再造一個分身不就好了?”
他的手掌擋的太虛的右手,顯得有些勉強,不停地發顫,不一時他的手掌竟然裂開了傷口,噴湧出鮮血。
石元吉臉上泛起有些瘋狂的笑容,一步不退。他知道自己在進行危險的試探,隨時會被太虛抹殺。
可他的內心不知為何湧起一股勇氣,讓他擋在太虛麵前。
太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在試探我麼?”
是啊,我就是在試探你,石元吉忍著手上的疼痛,在心裏狠絕地說道。
本以為你能讀出我的心思,現在看來不一定如此:要麼是你讀不出我的想法,隻能隱約感知,所以才無法預判我的行為;要麼就是你能讀我的心,但你的力量使你無法懲戒我。
那我還怕你做什麼?有種你就殺了我!
石元吉一邊想著,一邊手上加勁,護住他身後的師哥師姐們。
“你以為你攔的住我嗎?今日,我便將這些凡人統統殺光,看你還敢不敢放肆!”
太虛說罷,身上爆出一道無形的衝擊波,將石元吉彈開一丈之外,隨後獰笑著,再次向周圍的凡人伸出毒手。
石元吉不顧疼痛,咧著嘴緩緩站起,絕望地看著太虛下手,卻無能為力。
正當他想撲到太虛身邊時,赫然看見太虛猙獰的笑臉凝固住了。
女英不知何時來到太虛的身後,微笑著看著祂,隻是那微笑裏說不出是嘲諷還是鄙夷。
她玩味地說道:“你竟然會以這幅麵貌顯靈,真是不可思議,三條腿的老烏鴉。”
“你能不能換張臉,我看到你和我的夫君長得一模一樣,就覺得惡心。”
太虛睜大了眼睛,緩緩地放下手,不甘地冷哼一聲,消失在原地。
女英邁著婀娜嫵媚的腳步,來到石元吉麵前,微笑著說:“夫君,我可是救了你的老師和同窗,你有什麼想說的?”
石元吉看著女英的笑臉,一時五味雜陳,心中既有感激,也有畏懼。
但他還是注意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太虛跑掉了。
他能看得出來,太虛不善言辭,行動很難說得出計劃,而情緒的控製簡直差得如同小孩子。
更重要的是,祂竟然見到女英後,便不甘地逃走,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弱小。
他確信,太虛並沒有那麼強,甚至無法讀心。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