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點零頭，笑著問道：“他要給多少錢？”
聽罷，唐萬元顯得有些興奮，麵露喜色地：“是先給一百萬兩白銀，之後要與成勻館合作，後續可能會給五百萬……你不著急麼？”
“這麼有錢啊？”石元吉麵帶微笑，答非所問地感慨。“乞活軍現在一個月的軍費兩萬兩，一百萬，真是夠豪爽的。”
唐萬元大惑不解地問道：“不是，獨孤鼉明顯是要青裴鋼的秘方，你這麼做等於是把方子拱手給他。”
“唐太常，你也知道，未來會發生神戰，對吧？”石元吉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在河東見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和神明有關。”
“這柄元流劍就是神明的造物，鬼方的白龍太子也早已變成摯爪，想要擋住白龍太子的攻擊，光靠乞活軍可是不夠的。”
“青裴鋼的研究受阻，需要更多的支持，所以你就答應他好了。”
唐萬元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哀歎一聲，隨即點零頭：“你的對，是我狹促了。”
罷，他急忙起身，就要向地下室外走去。
石元吉三步並作兩步，立刻就攔在了唐萬元麵前，無奈地笑著：“唐太常，別走啊，我的話還沒完呢，快回來坐。”
“還有什麼事？”唐萬元被石元吉搞得有些發懵，隻好回到椅子上。
“龍紋書院啊。”石元吉陪著笑臉，和善地道。
一到這個，唐萬元的臉色就顯得有些難看，看起來有些後悔，但他還是立刻緩過來和氣地問道：
“我聽這個龍紋書院辦的不錯啊，你的加把勁，把它辦好。”
石元吉微微一笑，誠懇地問道：“太常大人，這是你的心裏話麼？”
二人微笑著對視著，沉默良久，唐萬元的嘴角明顯地扯了一下，無奈地道：“我以前覺得你要搞什麼學社，是和那些落魄的學子串聯，以做扳倒八柱國之舉，結果……你有什麼想法，看吧。”
“太常大人，我知道你會擔心此事。”石元吉不緊不慢地道。“龍紋書院現在有教師一百五十二名，大部分是落榜的太學生，落魄的底層皇室成員。”
“而學生要麼是乞活軍的軍人，還有他們的孩子，要麼就是貧民家的孩子。學生人數很多，這是因為我們的學費很低，近乎沒櫻”
“龍紋書院現在的工作是掃盲，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龍紋書院會搶成勻館的風頭，我們沒那麼強的實力。”
唐萬元皺了一下眉頭，強行擺出微笑：“那以後呢？龍紋書院背後是乞活軍，它遲早會壯大起來，對吧？”
石元吉不置可否地點零頭：“這就是我要的，太常大人，我想把龍紋書院當作成勻館的附屬，或者，在龍紋書院學有所成的學生，可以直接進入成勻館。”
唐萬元聽罷，眼珠轉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看著石元吉。
他隨意捋了捋胡子，突然道：“重合侯，你真是妙人，我沒有看錯你。那怎麼判斷你的學生，是不是學有所成？”
石元吉見狀，明白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心中一喜地：
“當然是考試，比成勻館的入學考試要難得多的考試。考試最好一年一辦，通過龍紋書院考試的學生可以獲得學費的減免，因為我的學生大部分都是窮孩子。”
“你可以想象，龍紋書院可以讓更多的才脫穎而出，比以往三年一辦的入學考試更加普遍，成勻館的好學生會越來越多，這對您是有利的。”
唐萬元一邊默默地聽著，一邊微笑著點頭。
石元吉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不過實話實，龍紋書院現在隻辦了一個月，一切都還在起點，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吧。”
唐萬元嗬嗬直笑，眼神中既有讚歎又有驚訝，他站起身，一邊向門走去，一邊道：“重合侯，我還是要一遍，你確實是個妙人。”
“這件事情我答應了，我這就去擬個契約，商議一下具體細則。另外，我給你兩個建議，一是，龍紋書院最好開在全國，甚至開到西牛賀州。”
“二是，我建議你最好回家看看，這是我身為長輩對你的建議。”
石元吉愣了一下，疑惑地道：“回……家？”
“流霜府？你不記得了嗎？”唐萬元飽含深意地笑著。“年輕人之間，鬧別扭很正常，床頭吵架床尾合麼。”
看著唐萬元慈祥的背影，石元吉翻了個白眼，不知為何，他對流霜府三個字有林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