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惑蘭隻感到詞窮，根本無法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可更悲哀的是，她連詞窮的意思的都無法理解。
玄冥哭笑不得，想要耐心地等她完，卻隻看到惑蘭伏在地上，支支吾吾，緊張地冷汗直流，連地上的灰塵都被她吹了起來。
祂歎了一口氣，一指書架，和善地問道：“你看過書架上的書沒有？”
“狼大神，文字乃是神賜，隻有被神明眷顧者才可識字。”惑蘭聲若蚊蠅地道。
玄冥突然提高了嗓音，佯裝慍怒道：“抬起頭來，看著我。”
惑蘭跪在原地微微地抬起頭，卻沒敢看玄冥，過了一會兒，又伏在地上。
“你要是不抬頭看我，不需狼動手，我現在就殺了你。”
粗大的白色蛇尾在惑蘭麵前遊動，玄冥似笑非笑，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惑蘭渾身發抖地抬起頭，哀怨又無助地看著玄冥。
玄冥耐心地道：“如果你看過那些書，就會知道，這五千年來，你們的理論，你的技術毫無進步。”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惑蘭委屈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盤古的妖精是怎麼發展自己的龍紋體係的嗎？”你知道盤古的凡人是怎麼形成一套嚴謹的形式邏輯的嗎？
“這隻是他們兩千年來的成果，若是再給他們兩千年，你猜一猜他們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惑蘭再次懵懂地搖了搖頭。
但玄冥開始有些喜歡這個羅魔了，因為祂發現惑蘭的眼睛不再迷離渾濁，開始有些一絲明亮。
“龍紋是通用的，也就是你們和妖精，和凡人在法術上並無二致，你們羅魔並不比他們高貴和聰明。”
惑蘭似有不甘，但她早已沒有詞彙來反駁玄冥了。
“從明開始，我教你識字，學龍紋，用不著狼來管。”玄冥嚴肅地道。“聽話，回去睡覺。”
惑蘭隻好應了下來，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強行讓自己睡覺。
玄冥抬頭望，似乎在等一場好戲降臨。
勾陳的空中，一道閃光赫然出現，那是狼降臨到勾陳的痕跡。
祂麵無表情地看著竭往陣的玄冥，卻見到玄冥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這讓祂很是不爽。
祂隻好開口道：“那個叫石元吉的凡冉底是誰？或者，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凡人？”
玄冥走下須彌座，來到竭往陣邊緣，媚眼中有些嘲諷地道：“你發現了什麼？”
“他不正常。”狼努力讓自己不失態，可是他身上的盔甲甲片都開始顫抖起來。“他能直接動用紅月的力量，雖然不是全部動用，而且遭到了反噬，但是……”
“但是什麼？”玄冥微笑著追問道。
狼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扶桑為什麼要收他為徒？為什麼要教他竭往陣？曦和為什麼對此不聞不問？”
“能如此輕鬆使用神明力量的家夥，絕不是凡人，至少也是某個神明的分身，他是誰弄出來的？”
玄冥哀歎一聲，臉上泛起無奈地微笑，回頭向須彌座走去：“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不想回答。”
“扶桑肯定和你過，對吧？”雖然狼是在詢問，語氣卻十分篤定。
“沒櫻”玄冥坐到須彌座上，閉目半躺，有些不耐煩。“你的問題我一概回答不了，你實在是太無聊了。”
狼看著玄冥愛搭不理的樣子，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祂隻好開始背著手踱步，自言自語地推測著：
“扶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收留一個凡人，就算他再爛好人，也不會如此。”
“他從未離開金烏，離開盤古，也隻是去玉璽宮述職，不對，他離開過盤古一次。”
“那個神秘的，被金烏眾神聯手殺死的神明，會不會是祂？”
玄冥微微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狼，嘴角嘲諷地微微一翹，不再搭理祂。
狼哈哈狂笑地道：“我知道了，他是曦和的分身，是用來接扶桑的班的，隻是這個分身十分桀驁，所以祂們聯手殺了他，後來又複活他，讓他以凡饒身份在盤古行走。”
“沒錯，就是這樣。”
看著狼狂妄又堅定的樣子，玄冥徹底閉上了眼睛，隻求個眼不見心不煩。
“玄冥大神，我就喜歡看你這副無奈地樣子，哈哈哈。”狼邪魅一笑，頗為自得地。
玄冥還是悠哉地閉目躺著，一言不發。
“怎麼？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太素，用來對付你？”狼眼裏好似有一團火焰，目光炯炯。
玄冥伸手一揮，竭往陣內的物質聚在一處，貼在竭往陣邊緣，徹底隔絕了狼的視線。
狼咬牙切齒，發泄地向身後一揮掌，頓時飛沙走石，勾陳被打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隨後，祂麵目猙獰地飛離地麵，向開陽飛去。
隻有享用幾個羅魔，才能讓祂的憤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