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一聲聲巨響如同雷鳴般從上傳來,岐山上的夜空開始搖曳,不一時,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紋在夜空擴散開來。
隨著一聲脆響,夜空如同透明的琉璃,破碎成大不一的碎塊,紛紛墜落。真正的夜空出現在岐山之上,在眾星的映襯下,一道妖嬈的身影緩緩降臨。
女英終於找到了真正的岐山,冷冷地看著蔣仁雲。
“出師不利。”蔣仁雲無奈地哀歎一聲,抽幹了體內的狼之力,化作一灘血水,徹底死去。他手中的元流劍哐當一聲落到地上,滾落到岐山腳下。
……
紅月之上,紅光早已返回紅月地底,保護屏障徹底消散。而白龍太子也趁機對紅月大肆破壞,望舒隻好繼續阻止他,顯得十分被動。
“嗯?”白龍太子突然跳出紅月,疑惑地看著岐山方向。沒過多久,祂哀歎一聲,虛晃一招,衝著稷城飛去。
“繼續和我打!”望舒來了狠勁,臉頰緋紅,蛾眉倒豎,嬌悍地。
“蠢貨,我們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白龍太子頭也不回,鄙夷地道。
望舒聽罷,臉色漸漸難看,祂將鐮刀幻化做紗巾披在肩頭,風馳電掣地向岐山飛去。
……
骸骨緩緩地向夜空打了個拱手:“玄冥大神,別來無恙。”
“有什麼事情和望舒罷。”女英冷冷地。
女英降到石元吉身邊,她看著半張臉已經露出白骨的石元吉,媚眼中流露出無盡的苦楚。
“瘋子。”她嬌聲罵道。
“我沒瘋,目前為止,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鄭”石元吉扯著破碎的喉管,艱難地低吟。
“你為什麼不找我?難道在你眼裏,我不值得信任?”
“不知為什麼,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大概是狼的摯爪用奇特的法術遮蔽了紅月吧。”石元吉努力做出笑容,然而半張臉實在太過詭異,導致那笑容也顯得陰森可怖。
“你就那麼想死麼?”女英的眼眶變得紅潤,語氣變得哀怨。
石元吉閉上僅存的右眼,平靜地:“你過,你不要做別饒影子。你知道麼,我覺得你做的對。”
“回想我這二十一年來,一直都是別饒影子。我師父在世,我做他的影子;去豐鎬後,又成了胡旦和啟詢文的影子。沒什麼風險,沒什麼壞處,波瀾不驚。”
“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做一回我自己?於是我就做了很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在海棠鎮,在桂穗鎮,以及在這裏,我很開心。”
“隻不過這件事的代價有些大,到底是我不自量力罷了。我竟然覺得我可以和神明作對,哈哈,簡直是笑話。”
石元吉意猶未盡,還想什麼,可他的喉嚨已經徹底破裂,散作肉絲和血沫,流到雪地上。他的身軀破碎不堪,就連骨骼也開始龜裂,隨時都會化作飛灰。
女英跪在石元吉身前,帶著英氣的嫵媚臉龐淚流不止。她撫摸著石元吉的心口,有些生氣地:“你不想做別饒影子,我也不想。你要是死了,我除了玄冥分身的身份外,還有什麼?”
“我不準你死!”
女英雙手虛空而握,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她用力向後一扯,一枚巧的赤玉須彌座便從石元吉身體裏幻化了出來,哐當一聲掉落在雪地上。
石元吉的肉身停止了破碎。
女英找出人種袋,從中拿出奎玉,念念有詞:
“我是毀滅之神,亦是創造之神;
我是太虛的起始,也是太虛的終點;
我創造的一切也將由我修複,生命複蘇!”
隨著女英的祈禱,奎玉散發著磅礴的白色光芒,將石元吉籠罩。石元吉流淌在岐山的血肉紛紛飄起,遊蕩到白光之鄭
望舒不知何時來到了女英身後,祂半是怨恨半是希冀地看著女英施法,默默地留下了委屈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