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命帝放下毛筆，摸著臉上的麵具，語氣顯得很輕鬆。“我感覺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了，確實有用。”
“隻需要每晚都讓它被紅月照射，就能一直有這樣的效力？”
石元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點頭道：“是的，陛下。如果可能的話，您也可以每晚沐浴紅月之光，也有類似的作用。”
他之所以這樣，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直接治療命帝，效果比戴著麵具好太多了。
“我明白了。”命帝點點頭，若有所以地。“我要在行宮裏設置紅月的祭壇，日日參拜，感激祂的救命之恩。”
石元吉在心裏笑出了聲，畢竟啟詢文所要拜祭的紅月之神就是麵前的他。
“陛下誠心實意，紅月大神一定會保佑您。”石元吉打趣地道。
命帝虔誠地向空行了一禮，問道：“對了，**沒你們這次遊曆的地點？”
“桂穗鎮，岐山，紅桑鎮。”石元吉回想了一下後道。
聽罷，命帝靠在玉座邊，緩緩地：“桂穗鎮一直有龍的傳，不過也隻是止步於傳而已，毫無證據；紅桑鎮是我四叔的封地，一直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未曾見什麼神話傳聞。”
“至於岐山，確實被當地人稱為聖山，想必你們此去必有收獲。”
石元吉看著命帝認真的樣子，立刻明白他的真實想法，覺得有些好笑。
“陛下，您是不是真的覺得奇遇這種東西隨處可見？還是您覺得我和所有神明都聊得來？”
命帝疑惑地道：“難道不是麼？”
“最起碼我和成勻館大門口的熙枰石就聊不來，和狼恐怕也勢不兩立。”石元吉一攤手，無奈地。“陛下，神明可不是好話的，我們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
“是啊，或許你們此行就會遇到摯爪，到時候就難辦了。”命帝捂著額頭，不由得長歎一聲。“看來，這個詛咒還是影響到了我的思維，甚至是性格，以後做事要心了。”
石元吉聽到命帝的話，腦海裏閃現出了一個擔憂。
“陛下，您為什麼還要用白袍籠罩全身？單憑我的麵具，每隻要佩戴一個時辰，你就不再像從前那樣不成人形，完全可以見人。”
命帝無聲地笑了笑：“你呢？”
回想起這些，桂翼虎和八柱國按兵不動，哪怕歐陽紂謀反也他們也不施援手，石元吉有了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
“不會是為了讓八柱國家族放鬆警惕吧？”石元吉不確信地道。
“桂翼虎以往和八柱國的年輕一代走得很近，獨孤鼉進京之後，他們反而偃旗息鼓。我不得不采取一點措施，讓他們著急起來。”命帝平靜地完，隨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石元吉。
“你確實有進步，不過這種事情可不能出來，心裏想想就好。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如此而已。”
石元吉點零頭，似乎也是為自己的魯莽而懊悔。他隨後擔憂地：“陛下，我擔心地是，您這麼做，會不會損失潛在的盟友？或者，讓那些牆頭草，倒向八柱國？”
命帝無奈地：“確實會如此，不過局勢還未有大的變化，桂翼虎想要成事，也要靠其他皇室的支持，所以暫時沒有大的問題。”
“所以，你去紅桑鎮的時候，替朕看看燕王的動向。”
“……是，陛下。”石元吉猶豫片刻，恭敬地道。
“你不用怕，隻是看看而已，燕王不會對你這個新晉的重合侯怎麼樣。”察覺到石元吉的表情變化，命帝安慰地。
“對了，這是丁允之的親筆信，你拿著它回海棠鎮吧，也算了了你一樁心願。”
石元吉接過信，心中明了，雖是丁允之的親筆信，但一定是依雲的意思。
“請陛下代我多謝長公主。”
命帝微微頷首：“我會將你的謝意帶到的。”
石元吉隻恨自己多嘴。
走在離開興慶山的路上，石元吉一路長籲短歎。命帝乃是人精一般的人物，石元吉都想到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想不到？自己這一多嘴，反而多了一個探查燕王的任務。
不多，二十八星君裏擅長查人觀事的成員肯定會隨行，到時到了紅桑鎮，一定會和那些大人物打交道。
真是麻煩，石元吉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