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允之停下了瘋狂的磕頭,摸了摸額頭上的血,笑得像哭一樣:“依雲,我就知道,你不會出賣我的。”
“走吧,允之,你自由了。今我哪也不去,我們好好享受彼此。”
依雲那嫵媚的雙眼和輕佻的嗓音,讓丁允之如癡如醉。她微笑著緊緊地挽住丁允之的臂膀,二人如膠似漆,相敬如賓,向門外走去。
丁允之顫抖著走向房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他的右手暗中捏起一枚泥丸,眼角餘光不停地掃過四周。
他的判斷是對的。
就在二人走到門口的瞬間,依雲臉色猛然變得凶殘,挽著丁允之的臂膀驟然發力,將丁允之推向門外。
門外,兩名手持板斧的男子立刻反應,抄起板斧向丁允之的腦袋劈下。
丁允之咬牙切齒地壓低身姿,堪堪躲過了兩道板斧。右手的泥丸被他捏碎,濃重的煙霧自從他的右手擴散開來。
“殺了他!”
兩名男子聞聲而動,再次揮動板斧,可丁允之早就借著煙霧躲了起來,哪還有他的蹤影?
依雲雙手各捏著一枚火球衝出煙霧,四下張望,終於看到了正想要翻牆而逃的丁允之。她眼疾手快,兩枚火球統統打了出去。
饒是丁允之逃得再快也無濟於事,火球飛速而來擊中他的後背,隨後炸開。在爆炸的衝擊波下,丁允之像狂風中的楓葉般飛出流霜府。
兩名男子隨後跟上,沿著血跡一路追去。
“真是狡猾。”依雲麵目猙獰,憤恨地道。
……
豐鎬,西市,保寧坊,一處樓外。
元讓帶著石元吉來到這裏,二人躲在陰影處,觀察著樓內的一舉一動。
直到這時,石元吉才發現自己還是莽撞了。監聽查人這種事情,明明是二十八星君的專長,自己應該請教他們再動手的。
不過二人已經來此,那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在石元吉的計劃裏,隻要找到證據,到時候在反饋給胡旦或者命帝,其他事情就交給別人。
“就是這棟樓?”石元吉悄聲道。
“對,上次我就是跟蹤到這裏,躲在窗下偷聽。”元讓一指一道窗戶,堅定地。
這棟樓遠遠看去隻是一間普通的民宅,並無不同之處。石元吉看了看過路的行人,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現象。
看來監察這種事情,還真是技術活,石元吉心中哀歎。
“還記得那個饒長相麼?”石元吉問道。
“記得,隻要他出來,我就知道。”元讓看著路邊的行人,突然伸手一指。“就是他!”
石元吉急忙將元讓的手壓下來,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得一驚:“是他?”
元讓連忙壓低聲音:“你認識他?”
隻見元讓所指那人,頭戴鬥笠,背著一副銅鑼,正是石元吉剛到豐鎬時遇到的賣藝人。
“我不認識,但是見過他。他是個賣藝的,也是個幻術高手,擅用障眼法。”
石元吉想起剛到豐鎬時見到的表演,表演衣無縫,毫無破綻。要是此人亦是此行的對手,那恐怕是很難應付。
“那怎麼辦?咱們跟進去麼?”元讓盯著那個背著銅鑼的人,有些躍躍欲試。
“不行,你上次肯定驚動他們了,咱們不能冒險。”石元吉抬頭望著邊的紅月,若有所思地。“走吧,這事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幹。正好我認識幾個差役,可以讓他們幫忙。”
“……隻能這麼幹了。”元讓點零頭道。
石元吉二人悻悻地回到了成勻館,元讓不免有些失望,石元吉隻好安慰道:“師哥莫要著急,最遲十,這些人就要歸案,相信我。”
“好吧,早點休息吧。過幾就要季末考試了,你可要考個好名次。”元讓囑咐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