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次沒什麼意義的宴飲,就要用到龍淵深處的冉遺魚。而這盤魚,就放在蔣仁雲的麵前。
“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就應該平步青雲,大展宏圖。”獨孤龍端起酒樽,昂首挺胸語氣豪邁。“我侄兒一直都在我麵前,你是今年的靈器科第一。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們獨孤家身為延續了兩百多年的大家族,一直都是求才若渴。很多人都在我們的羽翼庇護下,成龍成鳳,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前輩一番教訓,讓晚輩受寵若驚。”蔣仁雲毫無心理負擔的拍著馬屁,但他在內心深處根本不把獨孤龍當回事。
在他看來,獨孤龍如此明顯的招攬,隻是顯示出他的膚淺和心虛。更不要獨孤龍的短短幾句話,更顯示出獨孤家目前年輕一代多是無能之輩的困境。
要不然如此顯擺自家的權勢做什麼?擺著好看麼?蔣仁雲腹誹道。
對獨孤龍的表現心懷不滿的不隻有蔣仁雲,還有獨孤信。
見識到了胡旦和桂翼虎兩位前輩後,獨孤信就再也看不上獨孤龍的做派。毫無城府、鼠目寸光,這是獨孤信對自己四叔的唯一評價。
“怪不得當年太爺爺讓二叔獨孤鼉做家主,讓四叔獨孤龍到帝都來做官,而不是待在老家。”
“二叔心思深沉,為人細膩,自是守住家業的不二人選,畢竟八柱國的根基可是河內的土地;而四叔自以為是,浮華膚淺,用來麻痹太極宮裏那位最好不過。”
在這種場合下,獨孤信不好發作,要在平時,他早就借著家族的名義敲打獨孤龍了。他隨著獨孤龍舉起酒樽,心不在焉地配合著獨孤龍的話語。
蔣仁雲看著獨孤家的叔侄二人,感受著他們內心深處的情緒,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看來獨孤家卻是落後於時代了。”他在心中默默下了結論。“八柱國雖是靠占據河內的肥沃土地發家,可他們手中的法術和技術也是一項重要的資源。”
“可他們卻隻守著土地,疏忽了對法術的研習,以至於年輕一代最強隻有魔燼高階的實力。更嚴重的是,他們竟隻是讓獨孤龍到朝廷做官,真是一步臭棋!”
“知識早就成了一項重要的資源,成勻館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礦產。大虞開朝至今兩百多年,早已能影響成勻館的方方麵麵。”
“獨孤家的中心在河內,如果朝廷有什麼動向,他們怎麼可能反應的過來?獨孤龍這個位置,就應該讓家主親自坐鎮,哪能讓獨孤龍這種膚淺的家夥執掌?”
想到這裏,蔣仁雲覺得機會來了。他默默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木箱,放在麵前的桌子上。他需要一個時機,一個反客為主的時機。
“我聽胡法舜和你搞了個法銃,威力頗大,過不了多久就要裝備禦林軍?”
不出蔣仁雲所料,獨孤龍耐不住性子,不再端著豪邁的架子,問起了最想問的問題。
“沒錯,新式法銃就是我研發出來的。”蔣仁雲心中十分喜悅,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名字被大人物所熟知,更重要的是,麵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鄭
掌控一切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蔣仁雲的笑容越發自得。
看著蔣仁雲自信的神情,獨孤龍不免有些生氣。長久以來,身為八柱國家族一員的他自幼矜持,像蔣仁雲這種地主出身的人,哪個不是在他麵前心翼翼?
而今這個蔣仁雲,正襟危坐,神情自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有他獨孤龍不多,沒他也不少,這讓他感到有些惱火。
獨孤龍很難想象蔣仁雲的自信心的來源。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自己身為八柱國家族一員的矜持,獨孤龍急於想把場麵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