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看卷子隻是借口。”石元吉靈機一動,急忙道。“你也知道我是孤兒,身世成謎。陛下以為我是某個宗室的遺孤,把我叫了過去,又是查宗譜,又是滴血認親。折騰一晚上,才認定我不是皇室。”
這個借口半真半假,獨孤明也不得不信:“怪不得你臉色那麼難看,我還以為你受傷了呢。宗人府那幫家夥,把你折騰夠嗆吧。”
“是啊,嗬嗬。”終於把獨孤明糊弄過去了,石元吉心裏長舒一口氣,他總不能自己的肋骨斷了吧。
“我這也沒啥忙的,現在的師弟師妹們都不愛看書,一個個就知道投機取巧。”獨孤明一邊吃飯一邊抱怨。“這也是時代變了,我那時候,隻要肯學習,就能有一點收獲。現在,要是沒個靠山,根腳不硬,學得再好也白搭。”
到這裏,他神秘兮兮地悄聲道:“我聽,靈器科有個家夥叫蔣仁雲的,特別能鑽營。一個地主的兒子,竟然搭上了八柱國的線,還被胡旦的女兒胡雪玲看重,現在可是不得了。”
聽著獨孤明輕蔑的語氣,石元吉倒是有些唏噓。不出所料,蔣仁雲果然還是走上了攀龍附鳳這條路,隻是這條路能走多長,誰知道呢?
他對勾心鬥角不感興趣,一邊整理書籍一邊轉移話題:“大師兄,元師兄做的研究到底是什麼?我真想看看。”
“那個東西,是胡旦丞相點名要老師做的,老師就把元讓推薦給他。”獨孤明仔細地品味著飯菜,悠哉地。“坐著歇會兒,那些書下午在整理就校”
石元吉放下書本,坐到獨孤明對麵。獨孤明嚴肅地:“聽過三十年前的人妖大戰麼?”
“當然聽過。”石元吉點頭。
“那時侯,咱們大虞和勾龍國打仗,主要戰場在烙原。這個烙原在東勝神州和西牛賀州之間,是兩州唯一的連接處,也是昆侖山和陰山的交彙點。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是雙方之間最靠近前線的產糧地,因為這裏有一處大平原。”
“打仗就是燒錢,就是燒糧食。烙原本地的糧食吃光了,就要從外麵運。當時最快的法子就是把河內的糧食用船越烙原。這場仗最終以大虞拿下全部烙原之地,雙方簽訂烙原之盟為結果。而運糧的大船,就是此戰的一處關鍵。”
“這三十年來,為了烙原的軍防,朝廷一直想要提升運糧船的運糧水平。找了很多人設計新船,改造了船型,甚至用了新木料,卻收效甚微。於是胡旦就找到了咱們老師,希望他能給點主意。”
石元吉若有所悟:“就是,元師兄是在研究更大的新船?”
“研究那玩意兒有啥用啊?”獨孤明長歎一聲,頗有些憂心忡忡的意思。“再大的船不也是木頭疙瘩?你二師兄搞的是燃燒泵。”
“燃燒泵?泵這種東西還能用來燃燒麼?燒什麼?”石元吉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知道銃麼,一種靠劇烈燃燒產生法力推出鉛子來殺饒東西。”獨孤明舉起手來做個扣扳機的動作。“你想,要是能精確地控製法力威力的大,不就能用它來推動別的東西麼?的直白一點,在船上安裝燃燒泵,用法力來推動船槳,不比用人來拉船更好?”
石元吉目瞪口呆,不由得讚歎道:“簡直太厲害了,二師兄怎麼想到這點的?”
“這子可能是個才吧?反正胡旦聽他完,和你現在一個表情,立刻就決定讓他搞這個研究,還表示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這子也不負眾望,現在搞出來個原型機,就在守藏閣的地下室擺著呢。”
“沒想到胡旦對燃燒泵這麼熱心,還以為他這種陰謀家對技術不感興趣呢。”石元吉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