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紂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靜靜思索。而桂翼虎則沉不住氣,不可思議地大聲道:“不可能,八柱國家族根深葉大,那是能輕易動的麼?再者,他們也沒犯什麼錯誤,陛下為什麼要動他們?”
“這我就不知道了。”麵對桂翼虎咄咄逼饒質問,丁允之麵帶微笑回答。“不過,在當下應對陛下的視察才是大事。千萬不能讓那個叫石元吉的出現在陛下身邊,否則報考經科的世家子還好,報考法科的,比如獨孤信,可能要丟大人了。”
桂翼虎不以為意地道:“放心,世家子根本不需要考試,他們和那些泥腿子不在一個院子裏。到時候我們讓陛下到獨孤信他們的院子視察就好了。”
這個桂翼虎怎麼就這麼自信,他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控製一切?丁允之腹誹道。
“那是我多慮了。”丁允之笑著。“不過我覺得還是斬草除根的好,免得夜長夢多啊。隻可惜,錢遊綿在海棠鎮還未回來,否則我就自己動手了。”
歐陽紂從思考中緩過來,沉穩地:“不需要如此,石元吉就算實力再強,也不過是個角色。就算八柱國的後生丟了臉,也不過是事,沒必要如此。”
“桂禦史,您覺得呢?”丁允之見歐陽紂不為所動,轉過頭來向桂翼虎詢問。
胡旦那裏可是和你水火不容,歐陽紂對你愛搭不理,八柱國家族是你現在所能搭上的最好的靠山,你總要納點投名狀吧,丁允之麵帶微笑看著桂翼虎,心裏堅定地。
感受到丁允之的態度,桂翼虎立刻:“歐陽將軍,話不能這麼,這個石元吉竟然在禮部衙門前鬧事,其心可誅。我覺得倒是可以取消他的資格,以免亂了考場的紀律。”
“魚符都發出去了,他也沒犯什麼法,你有什麼明確的理由取消他的資格?”歐陽紂厲聲道。“桂翼虎,不是我你,你和胡旦是同年,怎麼就沒他能沉得住氣?朝廷的局勢瞬息萬變,你就不能靜下心來看看麼?”
“太早下注,不怕賠個精光?”歐陽紂道。
經過了歐陽紂的嗬斥,丁允之的期盼,桂翼虎終於下了決心,他明白了自己應做的選擇。
桂翼虎恢複了自己以往高深莫測的樣子,笑著道:“歐陽將軍的是,是我莽撞了。那石元吉隻是事,我還是應該重新布置考場的位置,以迎接聖駕。”
歐陽紂沉聲道:“你知道就好,好了,老夫累了,都散了吧。”
……
“丁公子,不知依雲長公主對陛下的反常表現如何看待?”在歐陽府外,桂翼虎與丁允之默契地站在一處,四周空無一人。
桂翼虎啊桂翼虎,你還有選擇麼?丁允之心道。“長公主了,他的這個弟弟啊,真是叫人看不透了。就像是一隻老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出自己的獠牙來。”
桂翼虎打了個機靈,一想到自己上朝述職時命帝的表現,自己就不寒而栗。回想胡旦殺貓的時機,不由得讓他心驚。那些潛伏在自己身邊的暗子繼續潛伏下去,不是對胡旦最有利麼?胡旦為何在這個時候動手,陛下為何突然對他態度消極,兩者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
難道這個皇帝真如丁允之所,有一支為他打探消息的親信?桂翼虎想到這裏,心裏愈發惶恐。
“必須要心,我必須要爭取盟友。歐陽紂實在靠不住,要爭取長公主,更是要向八柱國靠攏。同時決不能給胡旦留下攻擊我的把柄,更要心太極宮裏的皇帝。”桂翼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