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摸了摸兜，他沒有抽煙的習慣，就回了辦公室給秦墨寒取了一盒。
秦墨寒抽出一支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揚起頭，身子無力的朝椅背上靠去，煙霧緩緩的吐了出來。
“你當初說的話，成真了，現在該怎麼辦？”
他側頭，靜靜的看著沈彥。
沈彥略微想了下， 眉頭輕輕皺起，“ 是你愛上喬染了，還是……葉暖回來了？”
秦墨寒自嘲的笑了下，“如果我說，兩者都是，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混蛋？”
“不，我隻會覺得很戲劇。”
沈彥走到秦墨寒身邊坐下，一向不抽煙的他，也拿過一根煙，在自家禁止吸煙的手術室門口，吸了起來。
“葉暖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墨寒眼神迷離，“前天晚上，我收到她給我發的短信，就去找她了，在城北的一家醫院裏。”
“怎麼會在醫院？”
“她說她被喬染推到海裏後，不知道漂了多久，被人救了，可是身體被海水泡了太久，體內的器官受損，這些年一直在住院治療，之所以沒聯係我，是怕我會不喜歡她，怕我會嫌棄她變醜的樣子，嗬，你說可不可笑。”
秦墨寒又點燃了一根煙。
沈彥皺眉，“可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把喬染送進監獄，讓她做了五年的牢啊。而且是不是喬染把她推下海的，也不能光憑她一張嘴說，老寒，你是怎麼想的？”
秦墨寒望著天花板緩慢的眨著眼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很亂，這兩天我的腦袋裏全都是五年前喬染和我說，她沒有殺葉暖的場景，你說我把她送進監獄的時候，她該有多絕望啊。”
沈彥抬手安慰的拍了拍秦墨寒的肩，“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誰遇到自己心愛的人被殺死，都不會有理智的。那喬染知道葉暖回來的事了？”
“知道了。”
“她怎麼說？”
“她什麼都沒有說，就一直在哭，然後人就暈過去了，沈彥，你知道她在我懷裏哭的時候，我心裏有多難受麼，就那種擰巴的疼，葉暖死的時候，我隻是憤怒，氣憤喬染殺了她，可是喬染在我懷裏哭的時候，我是真的感到自責和內疚，恨不得拿著刀捅我自己幾下，我當初怎麼會不相信她呢。”
秦墨寒的聲音很清淡，像是在呢喃一樣。
沈彥聽著，都覺得幾分難受。
老寒這麼天之驕子的一個人，一輩子順風順水，生意場上更是遇神殺神，遇佛**，何曾這樣過。
他歎息一聲，“現在說孰是孰非都沒意義了，看你接下來怎麼想了，你是想和喬染好好過日子，還是把葉暖接回來，不過我得提醒你，最好別讓兩個人見麵，喬染本身精神狀況就不大好，又坐了五年的冤獄，她看見葉暖，會受刺激的。”
“我知道，但是葉暖……”
想到葉暖躺在病床上的虛弱模樣，在他麵前哭訴著這些年過的有多麼多麼辛苦，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樣子，秦墨寒心裏也是很沉悶。
畢竟是自己愛過的人，葉暖若隻能靠著他活著，他對她放棄，無異於是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