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林良來找她彙報情況,看到武幸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陌生的漂亮少年,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卻也沒有多問,而是謹慎的看了一眼武幸的神色,見她並不介意後,才將準備好的話和盤托出。
身著蓮花紋的黑鬥篷,寬大的鬥篷將他的身形襯的更加瘦弱纖細,可身姿卻依舊挺拔,黑眸似幽譚一般深不見底,他垂首行了個禮,唇邊勾起一絲笑意,用嘶啞的音色道,“剛才唐堂主托我向堂主一同彙報,日堂雲堂已經整合完畢,隨時可以出發征討武林盟。”
唐飛霜當了雲堂的堂主以後,眾人便都改口叫他唐堂主了,這稱呼讓武幸聽起來感覺有些燙嘴,不過還是忍著心中的別扭強迫自己習慣下來,她點了點頭,“很好,那林良你就留在教中替我主持事宜,唐飛霜與我一同前去。”
沒錯,這一次彭雪奡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想再給武林盟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正道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一次,他要讓天下武林,皆改姓陰月之名。
而第一個要征討的地方,就從武幸被擄走時待的長平城開始,這也是她跟彭雪奡早就商量好的,東陽與濮陽中間隔著函穀山脈,一個在東北往上,一個在西南靠下,直線距離不過兩三百裏,可繞過去,卻要多走好幾倍的路程,以往去濮陽,多是從石良到長蘆,再走水路從夾江坐船,可這一次彭雪奡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從湘水坐船,興隆城上岸,直取長平。
興隆城雖不屬於東陽地界,可與東陽離得近,駐派的人手也多,而長平亦如此,它不屬於濮陽地界,隻是挨著函穀山脈,又與濮陽相連,太阿門自然也將長平城當成了他們的一道大門。
林良聞言點了點頭,毫不意外的應了聲是,他武功不佳,自然不適合直麵戰場,坐鎮大本營才能發揮他最大的效用,“此一去少說數月,堂主放心,有我在,教中定然不會出一點亂子。”
林良的膽識和智謀武幸自然是放心的,她一揮手,示意林良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退下了。
林良還未說什麼,站在武幸身後的七兩卻有些不樂意了,“去好幾個月?你不會又要丟下我吧,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是去與人生死搏命,你去?若是被人抓到祭了旗,我可救不了你。”武幸側頭瞟了他一眼,涼涼道。
七兩自然是害怕的,光是聽兩人說,便覺得凶險萬分,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卻還是堅持,“我是你的仆役,你若是被血染髒了衣服,我還能幫你洗,再說了,還有些端茶倒水的小活,有了我,你不是過得更舒適?至於危險,你武功這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含糊的將自己的安危與武幸的安危捆綁在一起,看來是鐵了心要與她寸步不離了。
武幸已經忘記過他一次,若是真讓武幸再跑出去這麼幾個月,再回來後,又將他忘在腦後可怎麼辦?七兩可不想再冒這樣的風險,他在仆役所幾個月的雜役經曆已經受夠了,再不肯吃苦上山來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