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五行壇裝進胸前的布兜裏:“寒陽哥哥,我們還有七天七夜才能到達逍遙山,到時候是不是可以救出我的父親,還有其他族人了?”
寒陽看了看遠處發出靛藍色雪光的冰河,淡淡地說道:“會的。”
也許是綠煞看出了少主寒陽臉上悠遠的失落感和無可掩飾的不自信,她又拿出了五行壇,動用右手小指上的芙蓉戒,在壇身上幻化出綠色的光,沒等她看清壇內的情況,一道黃光反射了出來,從她的頭上掠過,黃光彈到身後幾裏遠的石崖上,又迅速穿到地上的一束狼毒花上,狼毒花花苞瞬時被打碎。
“綠煞……”
還沒等寒陽把話說完,綠煞為了躲避反射光躺在馬背上的身子“溯”一下立了起來。
“呀!大事不好,水星的方向有異動!”
綠煞的話音剛落,無數的水鬼乘著潮濕的雨夜從蕭夕河飛奔而來,疲憊的馬兒被嚇到了,群馬馬蹄輕彈,發出抗拒的聲音。
身後幾位侍女拔出腰間的聖鞭,踩著馬背騰空而起,去阻擋迎麵而來的水鬼。水鬼淒厲撕裂般的叫聲讓人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地。地麵上的濕窪處裂開無數的縫隙,水鬼悉尼的舌頭扯著馬匹的蹄子往地殼裏拉,綠煞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用手一揮,芙蓉戒發出的綠光將嘶吼著撲上來的水鬼打得粉碎,但分離的霧團一遇到水氣,馬上又合攏了起來。
“寒陽哥哥,怎麼辦?”
“移轉土行。”
綠煞高高舉起手中的五行壇,驅動白巫術。頓時,狂風披靡,沙塵將地麵上坑窪的水潭覆蓋得嚴嚴實實,水鬼也被掩埋在沙塵下麵。綠煞剛收起手中的五行壇,天又下起了大雨,地表漏骨的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水鬼又一次將他們包圍了。
綠煞騎上馬,用五行壇和芙蓉戒幻化出耀眼的光。
“綠煞,用你的五行壇移動火行,再用火行攻克金行。”寒陽大聲喊道,雨水順著他的發梢和臉頰一股接一股淌了下來。
“可是雨太大了,我的力量有限,無法驅動五行壇。”
“少主,我們快擋不住了!”奮力抵抗的侍女被水鬼的舌頭纏住了手臂。
雨越下越大,風刀雪劍一樣砸向九州大地。水珠從侍女們的發梢跌落,順著衣衫一直流到土裏,雷聲轟動,閃電披靡,光到處,皆是一片夾雜著紅色雨點的血腥味。
寒陽把手伸向左手袖口,想拿出神器讓一切化為無有。
突然,蕭夕河上空傳來了一陣琴聲,那聲音如凍結的冰粒,淒美絕決,幽怨傷感。琴聲響起的一刹那,水鬼們仿佛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所召喚,向著蕭夕河的方向跑去,漸行漸遠。
琴聲隨著撥雲見月的蒼宇,也消失在了冰河上空。
薩滿花開的季節,人們都說,九州戰事快要結束了,也應該結束了。
夏日凋零,秋天也就要開始了。
而此時,九州的薩滿花提早開放了,但陰陽族和仙樂族的戰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