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動物再調轉方向,由大黃狗帶路,溜到了大姐的房前。
依舊有兩個家丁在門前守著。
見阿黃甩著尾巴走來,在房門前站定,一個家丁道:“走開阿黃,大姐現在可沒心情陪你玩。”
可阿黃在門前吐著舌頭,又衝門內叫了兩聲。
“老爺可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一個家丁搖搖頭。
另一個家丁往他後腦拍了一下:“這是人嗎?”
“……”
阿黃的眼神充滿希冀,看向兩個家丁。
一個家丁道:“大姐從來就愛跟阿黃玩呢!也許放阿黃進去與她玩玩,大姐心情會好點,也許就能吃東西了。”
家丁把門拉開一條細細的縫,阿黃從中擠了過去。
剛進屋,從大黃狗身下掉下兩個黑影來。
老鼠道:“哎喲!臭狗!你多久沒洗澡了,臭死了!”
大黃狗沒好氣道:“刨土打洞的耗子,還嫌棄我髒?”
這裏是個整潔馨香的房間,皆以素雅之色裝飾,可以大致猜出主人的性格溫柔嫻靜。
偌大一間房間用屏風隔成了許多塊,這一塊沒有大姐的身影。
往前走了幾步,入耳是一片細細的抽泣聲。
兔子和老鼠躲在一旁,大黃走到了屏風後麵。
一個女子趴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裏,一旁的桌椅、茶具還有床帳,都被破壞得麵目全非,四仰八叉地散落在地上。
阿黃走去碰了碰大姐的腳,輕輕叫了兩聲。
大姐回過頭來,確實是個哭的梨花帶雨的柔弱女子,此時雙眼泛紅,雖不施粉黛,卻別有一番清純淡雅,楚楚可憐之美。
大姐將大黃狗抱在懷裏,哭喊道:“阿黃!憑什麼!我不能和周郎成親!爹怎麼這麼狠心……”
“我與他的緣分,是上注定的。要是我不能與他在一起,我是活不下去的……周郎……”
兔子搖搖頭:“怎麼會活不下去呢?我從那草原出來,一路經曆了多少苦難,我都能活下來,你怎麼會活不下去呢?不讓你和他成親,又不是從你身上割了塊肉。”
搖了半頭,兔子又道:“也就人類才有資格去想這些情情愛愛的事,還能為心上人尋死覓活的。身為動物,在這世界,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哪兒還有心情想這些……”
三隻動物回到了街頭,兔子道:“大概知道這幾人的情況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成全了那一對兒。”
老鼠道:“要不我去把那趙老爺咬死算了。”
大黃狗一瞪眼:“死耗子!你敢!”
老鼠冷冷一哼:“怎麼!你還心疼人類不是?忘了他今怎麼罵你的嗎?沒用的東西!”
大黃狗道:“再怎麼罵我,也是他有的權利!他養了我七八年,再怎麼,也是有恩的!”
老鼠不屑道:“切!被人罵還開心啊?賤狗……”
“不行。”兔子搖搖頭,“你這樣不知要多生出多少事端來。”
大黃狗道:“這死耗子除了搗亂,還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哼!”老鼠不以為意,“你聰明,你想個辦法來。”
大黃狗道:“想不出主意也總比盡想些餿主意好。”
兔子道:“不如這樣,我們兵分三路……”
次日,兔子偷偷來到大姐房外,從後窗跳了進去。
大姐正坐在床邊流眼淚,估計哭了幾,也有段時間沒吃東西了,她此時也沒力氣再哭了。
屏風後一道白光閃過,大姐抬眼望去,卻見屏風後走出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孩子來。
“咦?”大姐道,“你從哪兒進來的,孩兒?”
兔子道:“我並不真實存在,所以我無孔不入。”
“什麼?”大姐顯然沒聽懂他話。
兔子又道:“我是你想象出來的。”
“啊?”大姐充滿了疑惑,“你是我想象出來的?”
“對,我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我隻是你幻想出來的。”
“哦。”這大姐竟然吸了吸鼻子,緩緩地點了點頭。
“嗯……”居然這麼容易就相信了。
這大姐單純得近乎傻。
她能否陪那周郎走到最後呢?兔子曾過,姓周的那子必成大器,卻未必能和這大姐有一段良緣。其中的原因其實很多,其中一個便是,若那周郎真的出人頭地,大姐是否有站在他身旁的命數呢?要知道,當今人間名號叫得響的大人物,無一不是從刀林箭雨中死裏逃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