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安慰了長裙女孩幾句,見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這才問:“你報警了嗎?”
“我從小就怕警察,”長裙女孩怯生生地說,“我不敢報警,我怕他們把我當偷渡者抓起來。”
夏高陽瞪了她一眼,埋怨說:“有事找警察,難道你從小沒聽人說過嗎?”
平時夏高陽說話的語氣挺溫柔的,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像吃了火藥似的。
“有事找警察,我沒有聽說過,我隻聽說過,別再有事找警察,該找誰就找誰!”長裙女孩說完,小嘴巴一癟,又開始哭泣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心碎。
“你少說兩句!”唐菲菲瞪了夏高陽一眼,然後掏出紙巾替長裙女孩擦拭眼淚。
等長裙女孩情緒穩定了下來,夏高陽說:“小妹妹,你又不想報警,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的護照被人偷了,沒有身份證明就不能登記住宿,不然,我也不會深更半夜拖著一個行李箱在外麵溜達了。”長裙女孩滿麵愁容說。
夏高陽沉思了一下,望著唐菲菲說:“菲菲,用你的身份證替她開一個房間吧。”
唐菲菲剛想答應,長裙女孩卻瑟瑟發抖地說:“我不敢住賓館了,我好害怕。”
“你不住賓館,那你怎麼辦,難道在大街上溜達一夜?”夏高陽沒好氣地說。
“我可以到車站卷縮一個晚上,等過兩天我的護照一到,我就回東洋了。”長裙女孩朝兩人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鄭重地道了一聲謝,拖著笨重地行李箱離開。
夏高陽很想幫她,但又怕唐菲菲吃醋。唐菲菲也想搬她,但又怕引狼入室。所以,兩個人看著離開的那一抹嬌小的背影在猶豫。
“哎喲……”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慘叫聲,那長裙女孩蹲了下去,兩人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著急地問:“怎麼了?”
長裙女孩摸著腳踝說:“我的腳崴了。”
兩人蹲下來,定睛一看,長裙女孩的腳踝處似乎有些浮腫,夏高陽忍不住又埋怨一句:“怎麼那麼不小心?”
那語氣仿佛是對待鄰家小妹一樣。
長裙女孩本來很倒黴了,現在又被夏高陽數落了一句,覺得更委屈了,低垂著頭,輕輕的揉搓著受傷的腳踝,那晶瑩的淚水又奪眶而出,沿著白皙的臉頰滾落而下,就像那掉了線的珍珠。
看到長裙女孩又輕輕地抽泣起來,唐菲菲同情之心又開始泛濫,指責了夏高陽一句:“哎,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人家小女孩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說她,你究竟又沒有同情心?”
不是夏高陽沒有同情心,而是夏高陽把這個小女孩當成了鄰家小妹,那種同情之心泛濫成了憐惜之情。而夏高陽也不能把自己的憐惜之情說出來,不然會讓別人誤會自己是不是喜歡她,所以他隻能尷尬地衝唐菲菲憨厚一笑,然後與唐菲菲把長裙女孩攙扶起來,問:“你還能行走嗎?”
“我也不知道,我試試看。”長裙女孩說完,咬著牙,小心翼翼地抬起腿,朝前邁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