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升遷有嚴格的年齡限製,在規定的範圍內,你不能達到某種級別,那就注定你一生再也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陽明知道這次未能扶正,以後的機會基本上沒有了。
當然,這是上麵的決定,他也沒有辦法。直到夏高陽的出現,尤其是夏高陽對他說,他會向局長大人推薦他當所長,他看到了某種希望。
按說,陽明不會聽信一個嫌疑犯的話,不過,他從夏高陽身上流露出來的高貴的氣質看到了他出身,再加上局長大人的掌上明珠對他情有所鍾,這樣的人的能量是不能低估的。隻要他在局長大人麵前替他說一句好話,比他辛辛苦苦幹十年還受用。
這也是陽明變臉討好夏高陽的原因。
牛犇再蠢,也不能自掘墳墓,所以他看到江雨婷走進來,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迎了過去:“江所,你來得正好,你一定要好好勸勸高兄弟。”
高兄弟?江雨婷一怔,被牛犇的話弄了個措手不及,仔細地回味著牛犇的稱呼,後來看到坐在老板椅上安然無恙的夏高陽,以及聞到空氣中飄蕩的極品鐵觀音的香味,這才明白牛犇嘴裏的高兄弟指的是夏高陽。
江雨婷看到夏高陽麵前桌子上的茶杯,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待遇不錯啊,這種級別的待遇都抵得上她的老爸了,害得她白擔心了他一場。
夏高陽待遇看起來不錯,可是想到剛才牛犇不聽她的勸阻,硬是把夏高陽帶從她眼皮底下帶走,不禁惱怒了起來,鐵青著臉望著牛犇說:“牛犇,你還有沒有原則,什麼時候警察跟犯人關係那麼好,可以稱兄道弟了?”
江雨婷此話一出,不僅牛犇的臉色非常難看,就連夏高陽的臉色也有些糾結,剛喝進嘴裏的茶還來不及咽下去,便噴了出來,正好噴在對麵的牛犇的臉上。
牛犇來不及躲閃,一臉的茶水和茶葉,甚至還有夏高陽的口水,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若是在平時,有人敢噴他一臉的茶水,他的拳頭早就招呼過去了,可是此刻,他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掏出手帕把自己臉上的茶水擦掉,陪著笑臉,一臉殷勤地說:“江所,這是一場誤會,若是你早告訴我,高兄弟是你安排的線人,你就是借給我一百二十個膽,我也不敢把他帶到派出所啊…….”
江雨婷柳眉一豎,瞪著牛犇問:“這麼說,你是怪我沒有提醒你了?”
“不敢不敢,我怎麼能怪你呢。”牛犇嚇得滿頭大汗,用手帕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本來他臉上已經沒有了茶葉,但他的手帕上還沾有茶葉,這樣一擦,茶葉又沾到他的額頭上,擦了幾次都沒有擦掉,仿佛生根了似的。
看到牛犇殷勤得像一個孫子,不僅陽明等正式的警察流露出鄙視的表情,就連小平頭這些臨時工都流露出不屑的眼神。
在我們麵前裝大爺,在別人麵前還不是一樣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