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唐菲菲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走了臥室,找到換洗的衣服像一陣風一樣旋進了浴室。
現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耐心地等待著夏高陽的回來。
畢竟是唐菲菲第一次求他辦事,而且還牽扯到人命,非同小可,也不能置之不理。江海濤考慮再三撥通了江雨婷的手機:“婷婷,你在派出所嗎?”
江雨婷回到家剛洗了澡,拿起吹風機正想把濕漉漉的頭發吹幹的時候,手機響了。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走到客廳朝茶幾上的手機望去。
沒有辦法,警察是她的職業,是她自己選擇的職業,怨不得別人。作為一個基層的幹警,她隨時隨刻都要應對大大小小的突發事件,小到偷雞摸狗的小事,大到殺人越貨的重大案件。即使現在是淩晨三點了,手機也不會關機,也會毫無怨言地接通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老爸”二字,江雨婷覺得有點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一個小時前派出所抓了那麼多人,而那些人與湘水城第一大家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自己的老爸又與湘水城第一大家族的主事人是拜把子的兄弟,打電話來求情放人是理所當然的事。若不是她老爸幫忙,星光會所的那些人也不會那麼快出來。
江雨婷本想不接,但想了想,還是接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
“爸,我已經回家了,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江雨婷故意撇開話題說。
江雨婷知道父親經常失眠,有時候吃安眠藥都不見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旦工作晚了,就不會回家,而是回到自己的這個小窩。
這個地方是她以己之力購買的,不是全款,是按揭的。這個地方說是小,其實也不小,兩房一廳,八十多個平方,一個人住已經算是夠大的了。當然,與江海濤現在住的那套將近兩百平米的房子來說,是小了一點,恐怕還不止一點點。
“我身體沒事。”江海濤笑著說,“婷婷,你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對於女兒的關心,江海濤很欣慰。這麼多年,他沒有續弦,就是不想讓女兒受委屈。看到女兒如此懂事,他能不高興嗎?
“爸,我會注意身體的。”江雨婷也笑著說,“爸,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電話了,明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等等……”事情還沒有說呢,江海濤怎麼可能輕易讓她掛了電話。雖然他已經敏感地覺得女兒已經知道了他打電話的目的,但是求他辦事的人是他的外甥女,他也抹不開麵子。再說,這件事牽扯到了人的性命,作為公安局長的他置若罔聞就是他的失職,傳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耳朵裏,他的前途就毀了。所以,於公於私,他也要對這件事深表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