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我們那麼多靶紙，不能換嗎？有沒有常識？而且，我怎麼可能打岀一個圓來？”風惜玉教訓程立。
一會又說：“以上是真相，上麵是真相，記住了，下麵是我的想像。本來可以不說，但我怕李兄殺了我，尤其你血紅麵具上的眼睛太恐怖。我其實一晚上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感受槍聲，例如我會把槍對著自己耳側打，或是頭上、腳上，聽它呼嘯而過的聲音。反正靶場到處都是彈孔，牆上最多。”
“你這瘋子！”
“那圓環是我湊到五米處打的……”
“我去，你小孩子啊？”
“聽我說完嘛，”風惜玉笑嘻嘻，“說之前，記得幫我隱藏真相啊，我是真沒興趣當兵，軍官也不行。來，來，想聽秘密就發誓。”
“……”
“我五米處打上一個鍾表，十二個時孔。再移到十米處加十二個孔，依次類推。不過，每次都要對空練一段時間才行，不然，容易破壞畫麵……”
“畫你的頭，麵你的頭，還讓不讓我玩槍了？”程立已瘋，“這個環將是我一輩子的噩噩噩夢夢啊！”
“切，我看不少人能做到吧，李兄，高戰還有尉遲，活該你就一個駕駛專長！”
“信不信我翻死你？”
“你翻，不翻是小狗。”
“翻了怎麼辦？”
“反正，不翻是小狗。你現在就翻，李上校正好缺一半麵具。”
“你，氣死我了……汪汪汪。”
“哈哈哈……”
……
找到完美解決“炸膛”事件的方法，大家都一陣輕鬆。不說風大神醫的後台，光他入伍的態度，對他產生負罪感就是對軍隊的侮辱。所以都是笑容滿麵，一會恭維兩位麵具俠的英武，一會又群起表揚裴零的勇敢和神奇車技。
風惜玉沒能閑著，熬藥，紮針，寫報告，練車，練槍，練抗噪。
說起噪音，其實源於他那份報告。
想像下把書聖王羲之的《蘭亭序》縮小成普通信紙上的字大小，那絕對要比電腦打岀來的字好看。風惜玉寫的水筆字，給大家就是這種感覺。沒有死板沒有重複，像是會活動的畫一樣，盯多久眼睛都不會累。
這哪是報告？簡直就是交給上級的“賄賂”嘛。李長天實在忍不住說了兩字“成了”，然後倒栽頭，痛哼半天。
風惜玉無心給他治療，因為他自己被噪音包圍了。
按說寫幾個字不算什麼，然而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人無信不立。沒有耿叔允許，他不會破例，也不敢破例。天知道寫一個，會有多少另一個。
回想剛到京都時，窮得隻有幾百塊，到公園賣字，生意也是馬馬虎虎。對比現在，叫一個唏噓。
風惜玉守信不肯破例，大家不好逼他，就受報告啟發開始另辟蹊徑。例如想方設法逼他犯錯，然後寫個認錯報告；或者都不與他說話，讓他用字代替話語。
“晶晶，你絕對瘋了！”風惜玉抗噪失敗，叫上單元和程立準備去練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