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情節雷同純屬巧合,但請原諒,恕不一一當麵告知。
英龍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出生在一個這樣的地方,在一個如此奇葩的季節。
成年的英龍坐在濱江河邊,望著緩緩流逝的河水,拈著一根香煙吐著煙圈。
多年的苦苦掙紮,令他不免回憶起當年的情形。
他怎樣離開濱城,到了一個什麼地方,然後又回到了這裏。
中間經曆了什麼,現在又變成了什麼樣子,可自己一直期待的東西究竟在哪裏,讓他懷著幾分沒落和失望,無奈望著不斷流逝的河水,從眼前滾滾流過。
而他經曆的種種,幾經輾轉,在這片土地上努力拚搏,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麼。
一個草根,雖然立誌奮鬥,但過程卻是如此艱苦。
他抹了抹眼角,抽了抽鼻子,眼睛竟然有點潮濕,“唉,瞧這風吹的,都快成見風流淚了!”
英龍無聲埋怨了幾句,站起身沿著河邊的風光帶散起步來,腦海中卻墜入了神思遐想。
隨著回憶,他回到了七十年代。
四月濱城市的空漂浮著燜躁的空氣。
清晨太陽從模糊的地平線上升起,一直躍到半空便墮入雲層,仿佛羞怯的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麵,不過多時,便墜下斷斷續續的雨絲。
郊外的菜花地裏,不時有躲閃雨點的蜻蜓與蝴蝶四處飛舞,企圖找尋一個安全的地點棲身。
而濱城醫院的婦產科裏,一大早便送來一個孕婦,一進醫院便聲**著,原來腹中的胎兒即將出生。
經過一番掙紮,當護士們洗去嬰兒身上的胎脂和血跡時,這個男孩聲啼哭著,弱弱的聲音仿佛是向人們宣告他的到來,雖然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
英南站在簡陋的病房裏,守護著剛生下孩子的米蘭。米蘭仿佛經曆了一場痛苦掙紮,顯得非常虛弱,身邊放著她剛生下的孩子。
英南顯得焦躁不安,幾步走到門外吸煙,直到香煙快燒到手指時,他才扔掉煙頭,踱著步子走進病房,無奈看著病床上的米蘭。
過了很久,米蘭才清醒過來,護士將嬰兒抱到米蘭身旁,送進她的懷中喂奶。孩子閉著眼睛,嘴巴“吧嗒吧嗒”吮吸著母親的乳汁,仿佛餓了很久,這會兒才能飽餐一頓。
米蘭顯得有氣無力,默默給孩子喂著奶。
英南低下頭,來到米蘭身旁,聲問道:“米蘭,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米蘭見丈夫雖然平時不太管理家事,但此刻還是挺關心孩子的存在,就聲:“英南,你覺得取個什麼名字才好?”
英南還算個有主意的男人,他凝神想了想,片刻有了主意。
“今年是龍年,不如就叫英龍吧!聽上去蠻吉利的。”
米蘭吃力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就叫他英龍,聽上去還挺不錯。”
英南顯得老成持重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那好,就叫他英龍,這名字也滿大氣的,我覺得還不錯!”
英南是濱城一個機關的幹部,地位不高,生活過得挺拮據,家裏還有三個孩子,英龍的出生,顯然讓英南倍感焦慮,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計劃。
濱城麵積不大,但自古以來因為地處黃金水域,一直是貿易發達的商埠,曾經各地的貨物在這裏集散流轉。
但隨著時代的變遷,濱城的經濟日漸衰落,變成一個有些沒落的城。
但時過境遷以後,這裏建起了現代的廠房,往後的日子裏,濱城湧入了大量外地人口,人們常會在街頭聽到半懂不懂的外地口音,但這裏的人們仍然很快接受了外鄉人的融入。
或許因為早年這裏就是個貿易發達的商埠,人們的觀念並不那麼保守,對於外鄉人的融入,觀念上仍能很好的接受。
午夜人們躺在床上,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火車隆隆駛過的轟鳴聲,富有節奏的響聲伴隨著人們進入睡眠。
米蘭是從東北遷來加入濱城建設的勞動大軍。
雖然是東北人,卻有江南女子的白皙膚色,相貌生得眉清目秀。
她和丈夫英南一家蝸居在的兩室一廳筒子樓裏。
英龍的出生使這個家庭增添了不少煩惱,畢竟有六口人,房子又太,而且氣悶熱,使得這個原本擁擠的家庭顯得窘迫不堪。
但英龍的出生畢竟是一件大事,裏裏外外的忙碌讓大家暫時忘記了煩惱。
為了讓英龍保持營養,英南特地購買了一筒時下緊俏的奶粉。因
為這個時代物資匱乏,英南還是托人才買到的。
因為拮據,英南緊皺的眉頭更加如刀刻一般,臉上的法令紋也顯
得更加明顯了。
支撐一家六口的生活不容易,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可是在這個大家都不富裕的年代,能讓嬰兒喝上奶粉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英南,快來抱抱孩子,別躲在那裏抽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