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沒想到博亞會在此時禁了聲,一時之間氛圍陷入沉寂。
冷秋夜斂著眉眼,心底盤算著這件事最壞能到什麼程度。
他不認為蘇流螢會因此而離開他,就算她會嘔氣埋怨他,至少是不會離婚的。
最多跟著這個男人出一趟國,然後個把月的見不到人。
再然後以這個男人難纏的程度,會在國外待個一兩年。
他死纏爛打的不放棄,折磨著自己讓她心疼。
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他就跟著她耗時,總要_求著讓她原諒。
隻是……免不了會有傷害了。
冷秋夜閉了眼睛,心髒隱隱有股疼在侵擾。
免不了會有傷害這句話太輕巧,它的程度有多大,他根本就無法想象。
否則他又何苦極力隱瞞,不想捅破呢?
就算明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法子,畢竟血緣擺在這,他也依然自私的不想捅破。
冷秋夜隻感覺自己似是被大水淹沒了口鼻,波濤擊打在心間,讓他無法承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婉低緩的嗓音乍然響起。
音質淺淡的扔下了一個深水魚雷:“她叫流螢!”
簡單的四個字,博亞如遭雷擊,整個人站在那裏宛如雕塑般,徹底失了動作和語言。
他的眼睛睜的很圓,手腳僵硬木納,瞳孔卻發生著大海漲潮式的收縮,大腦在一瞬間空白。
沒了思緒,沒了視線,沒了聽力,更是沒了心跳。
此時的博亞宛如一具沒了靈魂的軀殼,呆的不成樣子。
精致的雋容晦暗不明,黑白相錯,辯不出情緒。
冷秋夜一顆心卻是沉了,格外的沉。
在場的除了冷秋夜,沒人知道博亞和蘇流螢的相識。
更不清楚博亞曾對那個印象中溫婉柔和的小姑娘產生過讓他惱怒的錯覺。
所以蘇婉繼續傳來的聲音一如那會的輕緩平淡。
呼吸清淺:“長的很漂亮,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她姓蘇,就是被我收養的那個孩子。”
再平常不過的幾句介紹,博亞心底卻蕩起了極怒的風暴。
他的拳頭攥的死死的,青筋爆起,周身的惡氣就像剛從地獄走出來的惡煞,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他出身於真正的貴族,不說他的成就跟經曆足以造就他王者睥睨天下的氣勢,縱橫捭闔。
單就他的出身而言,天生自帶高高在上的威懾感。
寥寥數語,卻宛如重錘,砸碎了博亞整個世界。
在博亞衝著蘇婉說了狠厲的話語之後,她就沒了再看向他的勇氣。
所以在蘇婉說這些話時,自始至終眉眼都是斂著的。
對博亞此時如處在暴怒邊緣的老虎的神色無所察覺。
隻聽她繼續道:“我收養她是在她八歲的那年,這些年她生活在我身邊過的很好,她很聰明,學業拔尖,工作沒有她處理不來的,為人處事隨和,溫淡的個性和她母親一樣,看著什麼都不在乎,卻是最重情的。”
說到這裏蘇婉清淺的聲音頓了那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