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臉色陡然煞白,指尖冰涼,惶惶的顫栗不穩。
失了血色的唇瓣重重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愣愣的坐在那裏沒了反應。
冷世君見狀,眉心微攏,“你這是做什麼?衝著女人發火,算什麼脾氣,不是她自己要來的,是我通知她過來的。”
當年的事蘇婉是最有話語權的當事人之一。
何況還是她撫養了蘇流螢。
不管孰是孰非,都應該有她參與來把話說清楚。
博亞一跳三尺高,朝著一旁的椅子就狠狠踹了一腳。
就像是真的被惡心到了般,臉色黑壓壓的難看到了極點。
語調盡是嫌棄:“你少給我裝根蒜,你自己又是什麼好鳥?替她在這打抱不平,有心就你自己收拾,我有讓你通知她?”
冷秋夜半磕著眼皮看著博亞的動作,心底暗討。
客廳裏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椅子?
冷世君:“……”
客廳裏什麼時候沒這麼多椅子了?
乒乒乓乓砸碎的聲響還在繼續,嘈雜煩亂,什麼聲音都有。
瓷瓦,玻璃,鐵製品,木製品,吵的人耳朵都疼。
冷世君住院身體恢複沒多長時間,血壓本來就不怎麼穩定。
連吵帶被博亞氣的,他隱隱覺得血壓有飆升的趨勢。
衝著博亞揮了揮手:“行了,你就消停會吧,有什麼想問的我全都告訴……”
“……老頭。”
冷秋夜咬著牙狠戾出聲:“這件事是你自己做的,沒人非得逼著你去選擇,就算是到了現在,你也給我咬緊牙關受著,別妄想我來給你的決定買單。”
博亞盛氣昭彰,立體沉熠的五官仿佛被徹骨的冰茬所覆蓋。
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凍三尺的寒意。
指著冷秋夜道:“好……好……好。”
聲線極其不穩,哆嗦的唇舌直打結,根本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博亞閉上眼睛,咬著牙調整呼吸。
片刻,抬眸落在冷秋夜身上。
嘴角掛著陰冷的弧度:“你小子真好,以前我倒是小瞧了你。”
冷秋夜迎著他的視線,不卑不亢道:“我尊稱您為一聲伯父,別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暫且不說能不能論證它是否真實的可能性有多大,就隻看透漏給您消息的人,他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才有在您麵前的舉動這點上來說,那人並不是個可以被你信任的良選。”
博亞重重一哼,眸光鋒利的宛如要把冷秋夜生剮了般。
片刻,才唇齒相磨:“他不可信任,難道我還指望著信任你?”
他就那麼瞪著他,陰沉冷然的眼睛微眯:“別在這跟我胡攪蠻纏叨叨些沒用的,毛都沒沒長全還敢在我麵前演戲?你肚子裏有幾根花花腸子我不知道?哼,我就那麼好糊弄?你也用不著費盡心機的來給我拐彎抹角的試探,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