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淩天回了神,幾次張嘴想說話,又咽了回去,最後隻能說了句:“顏兒,我還是相信四哥有他的理由。”
沈誅顏也不想跟他爭辯什麼,“你有你相信他的理由,我也有我不能理解他的理由。不說這些了。”然後笑看著羿淩天,“你去璟王府看見皎月了沒?”
一提到西門皎月,羿淩天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眼睛躲躲閃閃,臉上的肌肉尷尬的抽了抽,然後嘻嘻哈哈掩飾過去,“我到璟王府是去看我四哥,又不是去見她的。”
沈誅顏一看他那不自然的表情,抿嘴笑了笑,給他下了劑重藥:“別老沒心沒肺的,你要是喜歡人家,就跟人家說明白,免得她嫁給別人了你再後悔。”
羿淩天撐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一歪,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顏兒怎麼也這麼雞婆了?吞了口口水,“她看見我就跟看見仇人似的,我要是說喜歡她,她還不得拿刀殺了我。”
孺子不可教,沈誅顏無奈的搖頭,遇到感情的事這平時看起來浪蕩不羈的人怎麼反應如此遲鈍。“你見過她對別人這樣嗎?”她也不能說得太多,一切讓他們自己去參透吧。
羿淩天看著沈誅顏,傻傻的眨眨眼,再眨眨眼,似再思考她的話,天可憐見,他已經努力了,可還是不太懂。
好吧,沈誅顏看他那呆子一樣的表情,也知道他一時半會是明白不了,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提醒羿淩天:“時間差不多了,你不會真的想翻牆吧?堂堂惜羽的煜王翻宮牆,這要被人知道了,丟臉的可不止是你。”
“啊!”羿淩天這才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噌”的從椅子上站起,火急火燎的對沈誅顏說了句:“我走了,記得防著點傅舒雲,盡量不要跟她起衝突。”然後一溜煙就竄得沒了影。
沈誅顏隻能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好笑的搖搖頭。臉色即刻又沉靜下來,羿瀾夜做的這一切,她不懂,也不想再猜了,好累……
羿淩天出了宮直奔璟王府,明明是大冷的天,他卻一腦門子汗。心裏也小抱怨,他堂堂一個王爺,像個粗使長工一樣,鞍前馬後的忙乎,那兩個正主到好,隻要坐在家裏發一發話,就能把他急得想上天。這一天倒好,光忙乎他們這點事了。
火燒眉毛一樣趕到璟王府時,羿瀾夜舒服得很,正坐在躺椅上喝著龍井,悠閑的看著書。
羿淩天不滿的臉皺得像個苦瓜,走進去往椅子上一癱,開始抱怨:“四哥,你們是要折騰死我啊!我的馬這一天腿都要跑瘸了!”
羿瀾夜看都沒看他,繼續捧著手裏的書,喝了口龍井,“是馬腿瘸,又不是你腿瘸。”
“四哥你!”羿淩天哭喪著臉,四哥一句話就頂得他啞口無言,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還是氣不過,起身幾步跨到羿瀾夜麵前,從他手中一把奪過茶杯,欲一飲而盡,才“咕咚”喝了一口,手裏的茶杯就甩出了個優美的弧線,“啪嚓”一下,摔了個粉身碎骨,濕了一片的地上“呼呼”直冒白煙。
羿淩天燙得跳腳直吐舌頭,眼淚都要出來了,看來他還是不適合報複人,報複來報複去,都報複到了自己身上。
羿瀾夜憋笑憋得都要內傷。
羿淩天捂著嘴,瞟到羿瀾夜一臉憋悶的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從指縫裏悶悶出聲:“四哥你別笑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跟傅炎串通一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