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瀾夜無奈,好笑的看著她:“我能做什麼?我占了新晉六品校尉的床,總不能真的讓校尉你去睡客房,或者睡地上吧?”臉上有了絲戲謔,“你就將就下,跟我擠擠吧。”
在他含笑的目光中,沈誅顏雙頰通紅,窘迫的垂下眸不敢再看他,他說的話明明就哪哪都不對,可她竟找不出理由反駁他。
隻能任他熟練的把她剝得隻剩褻衣,然後摟在懷裏。久未有過的肌膚相親帶來的悸動,讓兩人都是心跳驟快,呼吸也急促。
一種柔膩的曖昧在兩人間緩緩舒展著觸角,將兩顆心也纏繞,可兩人卻再未有更多的舉動,似是都願享受這刻難得的安然的親近,不願破壞這種美好。
羿瀾夜低歎了一聲,將懷中的人籠緊了些,輕聲問道:“是誰救的我?”
感覺懷裏的人僵了僵,片刻後,她沉穩的答了:“西門挽清。”
這個回答讓羿瀾夜蹙了蹙眉,“西門挽清?”竟然不是段逸塵,是西門挽清。西門挽清不懂醫術,那唯一的可能就隻有一個,他有解藥。
心中隱有猜測,“我中的什麼毒?”
“七煞羅。”
羿瀾夜眸中一利,竟是七煞羅!跟顏兒中過的毒一樣,那這次動手的必又是傅炎。這長魯罕見的毒,傅炎倒是用得得心應手,西門挽清還有解藥,這兩人怕是早已勾結。那沈老將軍的死,跟長魯恐是脫不了幹係。傅炎勾結長魯的目的,真會如他想的一樣嗎?
思忖間,就聽到伏在他胸口的沈誅顏淡淡開口:“傅炎想登基為帝。”
這話,讓羿瀾夜鳳眸一眯,果然!隻是,顏兒如何知道的?微磕眸看著胸前乖順伏著的女人,鄙夷道:“西門挽清告訴你的?”連這麼重要的關係兩國命運的暗地勾結之事,西門挽清都能跟她說,這讓他有些酸。
沈誅顏立即就答他:“不是。我猜到的,問了他,他默認了。”他語氣中的不悅這麼明顯,她又豈會聽不出。
“他跟你把所有都交代了?”還是不悅。
沈誅顏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羿瀾夜觀了她麵色片刻,她眉間似有疲憊。歎了口氣,看她提起此事時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必,沈老將軍的死,確是長魯跟傅炎勾結所為。
那一點因為西門挽清而起的不悅也拋到了一邊,撫著她後背,輕語:“夜深了,你身子也還未大好,別想煩心事了,好好歇著吧。”
沈誅顏隻是默默伏在他胸口,未搭腔,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感受著他大手在她後背輕柔似安慰的撫摸,緩緩閉上眸,輕聲問道:“夜,在馭荷池那日,是不是你救的我?”
感到撫著她後背的手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著動作,而撫著她的人並未多言。她唇角翹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果然是他嗬……就連這個時候,他也不願答個“是”字麼?可她這次不想放過他。
輕柔的又追問了句:“為何不答我?”
就聽他柔聲道:“都過去了,何必再提。你現在好好的,這才最重要。”
沈誅顏心中一陣梗塞,眼眶也有些發熱。你現在好好的,這才最重要。多動聽的一句話,動聽得讓她覺得,他心中隻有她。
可他說得這麼雲淡風輕,都過去了,何必再提……就一點不在意她會怎麼想嗎?
有些不依不饒:“你就這麼希望我一直誤會是西門挽清救了我?就不怕我對他感恩戴德,跟他回長魯嗎?”
聽到他一聲輕歎,“我怕,但我知道你不會。”柔柔的一句似歎息,卻很篤定,“你要是會跟他走,早就走了。”
沈誅顏有些悶悶的出聲:“這麼放心,看來你還是不在意。”
又是一聲輕歎,“我不是不在意,我是相信你。”這女人還想怎麼樣?都把他逼得說了這麼多以前從未想過會說的話,還不滿意?
相信?沈誅顏胸口堵著股鬱氣,看來太相信也不是好事。有些賭氣道:“那你就相信吧。等哪天我跟別人走了,我看你還相信誰?”
話剛完,就覺腰間一緊,掐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他氣悶的聲音傳進她耳裏:“你敢!”然後是低低似無奈、求饒的一句:“顏兒,你到底想怎麼樣?”
沈誅顏嘴角有了絲笑意,將臉又往他溫熱的胸口輕輕蹭了蹭,“不想怎麼樣,好累,我現在要睡了。”
她想問傅舒雲的事,可現在這種境況下,如何問得出口?她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羿瀾夜見她一副作勢要睡的樣,眉頭鎖了鎖,這丫頭倒好,她的問題解決了,就想去安心的會周公,可他的問題還沒解決。
輕撫著她的背,低歎:“顏兒,你當初為何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