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堯冷笑地看著她。
“你擔待不起?”
“那朕未出生的孩子就擔待得起了?”
“皇後,那孩子才八個月,還有一個多月才出生!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朕以為,叫你撫養著公主,你能有些愛心,不想你依舊是如此鐵石心腸!”
他很少這樣訓斥女人,這一次,也是真生氣了。
他的聲音很大。
大到隔著好幾層牆,都能聽見。
李盛安背後直發冷,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他想,如果皇上這樣訓斥自己的話,那自己八成是活到頭了。
不知道皇後娘娘……唉!
‘近來皇上忙碌,日理萬機,有時候半夜還在和大人們議政!’
‘這些皇後娘娘都不知道嗎?怎麼這個時候……唉!’
李盛安心裏想著,替皇後惋惜著。
裏邊的情形越來越難以控製。
趙君堯越越氣,就又砸了一隻古董花瓶。
皇後嚇得,再也不敢什麼反駁的話,更不敢哭。
隻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的氣總算是撒完了。
趙君堯冷冷地丟下一句。
“這樣的事,再有下一次,朕廢了你!”
完,就甩袖離去。
……
皇帝離開後,皇後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
癱軟著倒在地上。
禦書房裏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片狼藉,在無聲地嘲笑著她。
皇後又哭又笑,眼淚落了一地。
誰能告訴她,這一場無妄之災,究竟是怎麼來亮?
誰能?
杜貴人使壞設計程嬪的事,怎麼會成了自己的罪惡?
這件事,她自始至終都沒插手好嗎?
冤枉,大的冤枉啊!
可是……皇上不知道啊!
吉嬤嬤和玉蘭匆匆趕來。
“娘娘,您沒事兒吧!”
“娘娘您別怕,皇上走了,奴婢扶您起來!”
兩人一左一右,把皇後架了起來。
幸好宮外有軟轎,色又晚。
都黑透了,外邊兒也看不清什麼。
這才不至於讓皇後娘娘丟了臉麵。
……
回到椒房殿,夜色更深了。
皇後把自己整個人埋在浴桶裏,無聲地痛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把自己內心的難受宣泄出來。
不難受了,可,還是委屈。
是夜,皇後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就是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呢?
難道,皇上以為,杜貴人是自己的人?!
可是,沒有啊,不是啊,冤枉啊!
皇後欲哭無淚。
翌日一早,皇後烏青著眼圈爬起來。
“玉蘭,吉嬤嬤,現在杜貴人在哪兒?”
玉蘭趕忙道。
“在昭祥閣惠嬪娘娘那兒呢,聽身子不大好,叫人看守起來了!”
皇後像是看到了一線希望。
“好!走,我們去看看!”
玉蘭驚訝。
“啊?!”
皇後,去看一個貴人?
皇後回頭,一本正經道。
“怎麼了?不可以嗎?”
玉蘭趕緊點頭。
“可以,可以!”
……
昭祥閣的側殿,杜貴人處。
一大早,就傳出來一陣尖銳的嘶叫。
“啊!”
“你們……一幫賤人!爬高踩低的賤人!”
聲音是杜貴人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