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否認著說道:“院長曾經說過,過程很重要。”
“噗……”老人將剛喝進嘴裏的水盡數噴出後鄙視的說道:“陳萍之那個老不死的話也能信?”
“院長如果知道你罵他的話,他會忍不住跳起來打你的。原來的天下第十與現任的天下第十對決,我覺得會很有趣。”不久後馬車裏傳來了一串串淫蕩的笑聲。
趕車的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午後的陽光頗為和煦,照在車廂上有些微微的暖意,馬車內的年輕男子將手輕輕的放在了車廂上感受著從指間上傳來的熱度,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享受的意味,俊美的臉上挑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而在他的左手的中指上帶著一個極細的白玉戒指,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男人應該帶著的東西,但是此時此刻配上年輕男子極為漂亮的臉蛋兒卻是分外的和諧。
忽然,他放在車廂上的纖長的手指顫了一下。
透過車窗落在他俊美異常的臉上的陽光似乎都瞬間停滯了。
收回了放在車廂上的手,有些慌亂的掀開了車廂前的簾子。
坐在車廂前的老人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將手中的馬鞭向後攥了幾分,不像是握鞭,倒像是在握劍。
年輕男子略有緊張的表情瞬間安定了下來,看著那老人的背影,很安心。
而老人的眼睛看的很遠,他看到了在官路旁有幾株不知道是什麼名貴品種的樹木,僅僅隻有幾株的樹木上開著的嬌豔的橙紅色花朵卻是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
而在那成片成片的紅色之下,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
那男子抱著一柄並不起眼的鐵劍與胸前,長發披肩,注視著遠處轆轆駛來的馬車,神色平靜,高手風範表露於靜默之間。
“幾樹半天紅似染,居人雲是木棉花。”老人似乎沒有看到那個出場奇特的所謂高手,嘴裏吟著不知道哪朝的爛詩人寫的破舊詩詞,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馬車闖進了那片紅,零碎的馬蹄聲就要與那白衣男子擦肩而過。
老人忽然開口了。
“我從不殺無名之人,報上名來。”老人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沒有看那個白衣人,卻也沒有停下馬車的意思。
“玄劍門李青山,來取武侯世子項上人頭。”
馬車裏的年輕男子感受著那份愈來愈烈的濃烈殺氣不禁莞爾,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一萬兩對於修道之人的誘惑也不小啊。
“玄劍門?”老人終於停下了馬車,他對於玄劍門這三個字顯然更有興趣些。
“終於忍受不住躡手躡腳的行動,改為光明正大了?道門敗類而已。”老人捏著馬鞭的手青筋袒露,隨時有可能暴起殺人,至少車裏的年輕男子是這樣想。
“大漢武侯殺人無數,應稱他是人間敗類才是。然青山奉師門之命而來,望邢老先生給機會一戰。”那白衣男子似乎並沒有被老人的話影響,溫文爾雅的說道。
老人很生氣,不是因為李青山罵武侯而生氣。而是因為他覺得不遠處的年輕人似乎對老一輩的修行者沒有了敬畏之心。
環抱鐵劍於胸前的白衣人似乎沒有要等老人回答的意思,他緩緩伸手握住環抱中的劍柄,就在手指與劍柄相握的一瞬間,隻見他身上那件白衫微微一振,身邊無數飛塵揚起,卻又在瞬間後化成更細微的粉塵散開,如迷濛的霧。
“不錯,你竟然這麼年輕便到達了知微境。”似褒獎,似微嘲。
白衣人猛然拎起了看似沉重無比的鐵劍,在溫婉的春風中化成一道氣浪,絞殺一切阻擋向著老人瘋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