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陳義楓的臥房,陳義楓正在津津有味的讀《孫子兵法》,總管像立下天下第一大功一樣,點頭哈腰的邁著小步跑過去,彎下身子低頭邀功:“大人,你看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陳義楓抬頭一看,大叫一聲:“大年!三才!唉呀,你們終於來了!太好了!”
他高興的猛的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水都給弄灑了。
“大人,我幫你擦!”總管以飛一般的速度卷起袖子,把桌上茶水擦的幹幹淨淨。
陳義楓此刻根本沒空搭理在那狂獻殷勤狂拍馬屁的總管,他走上前去,對二人道:“你倆,可真是讓我想死啦!”
王大年、張三才原地怔了三秒。
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通跪倒。
他們太激動了。
剛想喊聲“家主”,後來二人對望一眼,似是心有靈犀一般,心想家主如今己是這般捧場,似乎再沿用原稱呼有點不妥,便一齊改口:“老爺!”
陳義楓趕緊去扶他們,他們卻不起來,膝行上前,一人抱住陳義楓的一條腿,大哭道:
“老爺,蒼天有眼啊,天道不亡義門,老爺終於鹹魚翻身了!”
“你瞎說啥啊,鹹魚翻身不還是臭鹹魚嘛,你應該說咱們老爺是鯉魚跳龍門了。”
“哦,對對對。嗬嗬,你看我笨的。”
“太好了,老爺這官越做越大了。咱們又能跟在老爺身邊了。”
……
陳義楓見他倆實在太過激動,一時勸不動他們,分別這麼久,突然重逢,自己也很激動,便揮手對總管道:“老葛,去拿一壺即墨老酒,再去給我備十個濟南名菜,沒忌口,我要請他倆吃飯。”
總管一臉諂媚:“大人稍待,小人馬上去辦!”
總管一走,他二人仍是止不住眼淚,弄的陳義楓也勾起了當年受苦時的傷心事,落下幾滴淚來。
好不容易把他們勸起來坐下,張三才罵道:“陳祖善這個狗娘養的,真沒遠見!要是當年別背叛老爺,就憑他的武功,這會還愁老爺提撥不了他?”
王大年破涕為笑:“他沒那個福份!現在啊,那人渣指不定在哪個山溝受苦呢。”
陳義楓勸道:“好了,好了,大年,三才,別說他了。義門陳家規,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
“哎,一高興把這事忘了,你看我……”
“老爺說的是,咱們可不能丟了義門陳的臉!”
三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直到酒菜上齊,三人還未盡興。
王大年看著那滿桌香噴噴的酒菜,大呼道:“天哪,老爺,你現在每天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啊,那王母娘娘的蟠桃會,想來也不過如此吧!”
張三才看著桌上的那燒雞、豬蹄、油燜大蝦、香辣蟹……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再打開蓋子看那即墨老酒,酒亮透明,呈深棕紅色,還未喝,但聞酒香濃鬱。
陳義楓見他一臉急切的樣子,溫和道:“趕快嚐嚐。”
張三才舀了一勺,倒進碗裏喝了一口,口味醇厚,咽入腹中,口中仍餘香不絕。
“濟南府竟有這般美酒!我以前真是白活了!”張三才隻喝一口,但讚不絕口。
“吃蟹必須配黃酒,也隻能配黃酒。這即墨老酒,便是黃酒中的霸主。”陳義楓回顧王大年:“趕緊的,你倆去洗洗手,馬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