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的戰力並不高,被殺死的人,變成血奴後,身體強度,力量,不會改變,但是卻沒了戰鬥意識,形如傀儡,但麻煩在於,數量太多。如此一來,戰場之上戰鬥,總會讓帝國部隊束手束腳,打不起消耗戰,敵人越打越多,而己方部隊,戰死的人,都會變成新的敵人。
也幸好血奴並非永久存在,往往一個血奴存在的時間和其生前體質有很大關聯。但即使是重麟衛那樣的精英,變成血奴後,頂多三月便會變成一灘難泥。
但是如今戰局已然愈演愈烈,新的血奴的形成,遠遠比血奴消亡的時間,快的多。也造成了一開始的南方之亂,變成了如今幾乎和芒雪國大舉入侵形成的危局相差不遠矣。
又是兩個月過去,在元盧國戰事全麵爆發之際,方辰,這本已經卸甲十餘年的老元帥,再也坐不住了,北方戰事焦灼,方林濤根本離不開,而南方之亂,越來越嚴重,已然隱隱變成了帝國最大的危局。
年過花甲的方辰,臨危受命,開赴南方。
三月時間,南方已經換了整整六位統帥,然而節節敗退之下,唯有方辰,敢在朝堂之上,眾武將緘口不言之際,願前往南線戰場。
帝國戰事,同時兩位元帥奔赴前線,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向來戰事將起,隻會定下一位元帥,統領全國兵甲,若再推舉一位元帥,無疑讓士兵的凝聚力大打折扣,也會讓俯瞰整個戰局的元帥,相互之間調兵遣將之時,互有掣肘。
然而如今,北方方林濤根本顧不得南方戰局,早先通報的百萬眾芒雪國兵馬,在近三月的交戰中,漸漸發現,敵軍遠遠超過了百萬眾,直逼千萬。
千萬大軍,無論是對哪一個國家來說,幾乎都是舉全國之兵。
而元盧國,匆忙之下,加上臨時招來的新兵,三月過去,如今北方,總共也不過三百萬。
除了南方以外,北方一直在抽調東麵和西麵的守軍,如今,東西兩方的守軍卻是不能再抽調一絲,若再強行抽調,若東西兩方再發生戰事,將毫無抵擋,長驅直入。
北麵若不是方林濤坐鎮,區區三百萬臨時召集的部隊,怎會是明顯經過長久準備的千萬之師的對手。
方林濤無力南方之亂,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南方一直吃緊,帝國從各個重鎮調撥的部隊在南方也有近兩百萬。然而三個月過去,卻是節節敗退。
方辰老元帥重新披甲上陣,也是無奈之舉。
對於這一切,方黎總是隱隱的刺痛,他現在真的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若說是經常在小說中看到的穿越,為何自己對這一切都有種熟悉感,這熟悉感,絕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
還有那點滴的記憶中,這場戰事會持續很久,最後,元盧國節節敗退,喪失大部分國土。
看如今的樣子,很有可能會照著這個方向發展。
看著爺爺方辰略有些駝的背,努力在點將台上舒展的筆挺,方黎鼻子一酸,難受不已。
曾經的世界,他已經不小了,二十餘歲,本該是一個家庭支柱的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至親離世,家道中落,愛人離去。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最終沒有能在苦難中崛起,而是自暴自棄。
有些人一直過得很舒坦,突然遇到超過自己想象的苦難,往往不會像小說電影中表現出的那樣,立刻就有了怎樣精彩的表現。而就算自己心裏想著要改變,但是一切卻並沒有那麼容易,這就是現實。
而如今,那種無力的感覺再次讓方黎感到極其難受,在別人看來,他才十四歲,還是一個稚子,而他自己的心態,卻已經不是一個稚子的心態,他無法就那麼坐視父親和爺爺奔赴戰場,自己無動於衷。
然而,自己又能做點什麼呢?
看著方辰遠去的大軍,看著爺爺堅毅的背影,方黎心中的刺痛,是那麼的清晰。
清晰到,他想要得到力量的心,是那麼濃烈。
他再也不願自己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一切隻能隨波逐流。
從方辰離開的那一日起,方黎便開始瘋狂的了解這個大陸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