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事情揭露,她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倒是單疏臨,恐怕他要受到災禍。
站立許久,呂徽長歎。
“怎麼?擔心他?”
旁邊人群早已散去,就連呂埏的屍體也已經由大理寺卿派人取走。站在呂徽身邊的,唯有應之問。
他的臉上沒有多少擔心。至少沒有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他不會有事。”呂徽似是在闡述,又像是在對自己安慰。
“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皇帝不會貿然殺了他。”
尤其呂埏已倒,皇帝需要單疏臨帶兵前往邊疆。這個節骨眼上,他更不會對單疏臨下手。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呂徽的回答,沒有叫應之問滿意,反而讓他愈發擔心起來。
呂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知道,應之問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恰好,這也是她最怕發生的事情。
“即使早知道會是這樣,你也決心要殺掉阻擋你前路的三皇子?”應之問又問道。
呂徽閉目:“是。”
她的處境,她的立場,絕不容許她退縮。她也不能再繼續退縮下去。
應之問得到了答案,冷笑一聲,轉頭離開:“希望,你不要後悔。”
呂徽仍舊站在原地。後悔麼?其實從單疏臨走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後悔罷?
隻是,她別無選擇。
處在她的境地,稍有猶豫,就是萬劫不複。他不能冒險,也不能有任何的動搖。
另一邊,單疏臨心中卻坦然。他足足在殿外候了一個時辰,才進來殿中。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進屋子裏,見到了皇帝。
他剛剛大拜,就聽得皇帝開口。皇帝的第一聲,是嗬斥:“跪正!”
單疏臨便跪正。
他神色平淡,似乎這些事情,這些動作,都再熟悉不過,也再平常不過。
“你可知今日太子府一事,會給太子造成多大的影響?”皇帝嗬斥他道。
單疏臨答:“臣知。”
“既知道,可知道自己犯下的究竟是什麼罪?”
單疏臨答:“瀆職之罪,該腰斬。”
皇帝氣得冷笑:“好!很好,你既然也知道腰斬。既然如此,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
於是單疏臨要起身,轉頭去領罰。
皇帝大怒:“跪下!”
單疏臨便不動了。
“你是不是以為太子離不開你,我便不敢動你?”皇帝厲色。他緊握座椅上的龍首,捏得手掌發白。
單疏臨麵上微有動容,低頭道:“臣,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皇帝冷笑,“連弑母你都能當眾去做,你還有什麼不敢?”
單疏臨一字一頓,聲音無比寒涼:“太子之恩,沒齒難忘。”
“沒齒難忘?”皇帝提高了聲音,臉色卻陡然平靜了下去,“沒齒難忘?你的恩,就是這樣報答的?”
“讓呂埏死在他的太子府上,讓他蒙受弑兄的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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