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很快將呂徽吩咐的事情做好,並且將台上的宣紙也掛了起來。
所有的場景,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除了椅子上的人,換成了範從謙。
他掙紮著,大聲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想要做什麼?放開我!來人,放來我!”
然而他帶來的丫鬟侍衛皆被太子府的侍從攔下,不得靠近半分。
應之問嫌棄他實在太吵,幹脆將他的啞穴給封住,叫他隻剩下幹瞪眼的權力。
其他的人瞧著太子,單疏臨,應之問對此事都持支持的態度,斷不敢上前,隻敢遠遠看著,不知他們究竟打算做些什麼。
單疏臨轉身,回了戲台。
很快,所有人就都明白他打算做什麼。
燭火一滅,眾人屏住呼吸,隻聽得一陣風響,直衝向範從謙。
殺意,登時彌散,莫要說感觸最深的範從謙,就算旁人,也不覺滴下汗來。
範從謙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殺意,鎖住他的咽喉,封住他的命脈。他覺得自己多一刻也不能活。
他忽然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站出來與單疏臨作對。他這哪裏是什麼試試,他這分明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要自己的命!
一瞬之間,範從謙想到單疏臨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想到他的手段,記起他的殘忍,忽然覺得自己和他作對,簡直是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刀尖破開額間碎發,範從謙瞪大眼睛,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他甚至能感覺到刀刃的涼意,在他眉宇間掠過。
範從謙閉上眼,等待判決。然而迎接他的並不是痛楚,而是眼皮上忽然倒映出的光亮。
燭台重新點起,天,亮了。
單疏臨的尖刀就擱在範從謙眉心不到一寸的地方,還閃爍著寒芒。他麵色肅殺,略有寒涼。燭光照印的那一刻,他便將手收回,重新站正。
哪怕他身上還是那件戲服,也叫人不敢輕視,並愈發覺得他的氣勢奪目起來。
然而單疏臨仍舊沒有言語。他將刀尖收好,轉頭看向仵作。
“已有三息。”仵作道,“看單公子的發力程度,已是極限,斷沒有作偽的可能。”
單單一趟,單疏臨就要花費三息的時間,更不要說他還得乘暗回去。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既如此。”呂徽道,“放開他罷。”
範從謙癱坐在椅子上,從頭到腳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他覺得自己從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那一瞬,他是真的感覺到了單疏臨對他的殺意。
從前單疏臨藏得極好,哪怕自己再挑戰他的限度,也極少叫他失控。但這次不同,他借著洗脫自己清白之事,完完全全暴露了他對自己的殺心。
或許旁人沒有感覺到,但範從謙的感覺最強,也最為心顫。
被小廝扶著站起身,範從謙的腿有些發抖。他看向單疏臨,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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