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那枚金令,宮人服侍她很是周到。不單替她搬來椅子,甚至還端上一些果盤給她食用。
呂徽瞧著架勢,實在覺得有些不妥,卻也不好拒絕,隻得每樣果點都用了些,才命宮人都在旁候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尚書大人才從裏間出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壓著怒意,卻不知是對何人。
反正,是不可能對著皇帝的。
沒有過太久,有人傳話:“宣刑南歌姑娘覲見!”
聲音拉得很長,尖銳地叫呂徽想起了太子府尖著嗓子叫喚的野鴨。
她理了理衣服,跨步進了屋裏。
還未抬頭瞧見人,呂徽大拜,伏身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和上次又不同。他的聲音裏帶著輕快:“平身罷,你坐過來。”
呂徽這才抬頭,瞧見皇帝麵上染著的淺淺淡淡慈祥的笑意,心中一暖,依言跪坐在皇帝跟前:“陛下?”
皇帝同樣跪坐在呂徽對麵,替她斟了杯茶,和悅道:“渴不渴,在外頭等久了?”
呂徽不敢接過茶盞,膝行退後兩步,不覺握緊自己衣角,勉力笑道:“民女不敢有怨言。”
皇帝大笑:“那便是還是等久了。”
“不敢。”呂徽道。
皇帝傾身,拉著她起來:“不必這樣拘謹,就當和家中長輩說話。”
呂徽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卻不得不防備他,遂應道:“南歌出身寒微,極少與家中長輩碰麵,更莫要說與他們對話。”
言下之意,她並不知道如何同家中長輩交談。
皇帝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一抹憐惜。他道:“無礙,咱們就這樣說便好。朕兒時不得皇寵,也如你一般訕訕,不過總不能一直如此,總要學著長大。”
“陛下說的是。”呂徽應道。心下五味雜陳。
她覺得,皇帝的話總能輕而易舉地影響到她的心境。這不是個好兆頭。
“南歌。”皇帝笑道,“你這次進宮,可有人攔你?”
呂徽沉默著搖頭。
皇帝給她的這枚令牌權力極大,竟然可以一直走到主殿才止步。可以說,這枚金令的效用,比皇後的鳳印的在宮中走動的權力還要高一籌。
“當然不敢有人攔你。”皇帝笑著道,“因為,這原本是朕打算給太子的。”
呂徽頭頂有滾滾天雷而過。她心道不好,皇帝的試探終於還是到了。他難道已經起疑,懷疑自己的身份?
或者說,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呂徽背上直流冷汗,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抬手,將握在手裏的那枚金令擱在案桌上,她道:“既是給太子殿下的東西,那南歌不能收。”
當然不能收。若她是真的刑南歌,是絕對不敢將這東西收下的。
而如果她不是......那就更不能收下。
皇帝仍舊和顏悅色:“你拿著罷,朕並非嚇你,隻是與你說一說。況且皇兒他是不可能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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