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徽沒有之前那般的好運氣。她沒有遇見那個和尚,卻遇見了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三皇子,呂埏。
瞧見他匆忙走進廟內,第一句話問的便是:“玄一大師可在?”
呂徽想起,那和尚的法號,可不就是玄一。難道他還與呂埏有什麼聯係?
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不妙,呂徽接著人群躲開,悄悄在他身後的柱子後躲著,聽得那小沙彌回答道:“玄一大師不在,不過他留下話來,要是王爺您來了,就領你去那口井。”
呂埏倒也沒有不滿或是露出半點不悅,屏退了所有人,跟在沙彌身後,隨著他一齊進了內院。
呂徽想到之前自己尋到玄一走的那條小路,命蒼蒼留在原處接應,自己從小路繞去了內院。
中途沒有人阻攔,隻是路上的荊棘劃破了她的袍子,割破了她的手。
呂徽渾然不在意,她更在乎的,是呂埏究竟要去做什麼,那一口井,又是作為什麼而存在。
沒有走得太近,呂徽聽見了呂埏毫不掩飾的大聲說話:“憑什麼一個卑賤的庶子,竟然敢騎在我的頭上?”
庶子。呂徽單聽這一句話,便知道他說的究竟是誰。
為了不讓呂埏發現自己,呂徽蹲下身,藏在灌木中,小心撥開一束草木,凝神屏住呼吸去看前頭景象。
呂埏正對著院中心的一口井說話。引路而來的小沙彌不知去了哪裏,院中空空的,隻有呂埏一個人。
他方才掩飾得極好的表情,完全換了個模樣。呂埏滿臉漲紅,訴說著近日他所有的不滿。
“他又算得了什麼東西?舞女之子,卑賤至極。也不知用什麼手段取悅了太子,叫他現下如此猖獗。”
“我不過離京幾年?一個可笑的戲子,竟然就成了單家的掌權人。究竟是有多少人瞎了眼,才會對他委以重任?”
“我大薑國居然要靠一個戲子、一個**領兵,豈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呂埏拔出自己腰間軟劍,對著井口的青石大肆砍了一通。呂徽默默蹲著,手中荊棘刺破了手仍舊不覺。
而呂埏的抱怨,還在繼續:“先今什麼人都往西京奔,就這樣一個人物,叫我們薑國百年的綱常都破壞了幹淨。”
“子不子,臣不臣,長不長,嫡不嫡,這天下還有什麼規則而言!”
呂徽聽著,心中暗道,要是呂埏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還得再加一句:男不男,女不女。
聲音戛然而止。呂埏似乎看見了什麼,湊頭往井下。細細思索一番,才抬起頭,略有所得。
呂徽覺得蹲久了,腿有些麻,默默換了隻腳。不料踩上旁邊的枯樹枝,發出一聲清脆斷裂的聲響。
“誰!”呂埏登時警覺,朝呂徽這邊走來。
呂徽暗道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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