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呂徽麵上的神色淡了些。她站起身,將方才的事情揭過:“範從謙就交給你。”
單疏臨,確實是範從謙的天敵。既然單疏臨會陪著她一起,那這件事的確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呂徽轉頭,無意撇見架上一本線裝書籍。吸引她的並不是這書側邊空蕩,什麼也不曾寫,而是它訂成冊的方式,有些特殊。
她回身,將那本書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單疏臨,這是你的?”呂徽問道。
單疏臨原在替她將桌子上雜亂的東西收拾幹淨,聞言才轉頭,看向她:“嗯。”
說完,他又回身去整理案桌。
呂徽翻動幾頁,發現上頭的字她並不認得。不像是薑國字體,倒像是其他國家的語言。
而且字皆橫寫,非她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國度的習慣。
“這本書......是從哪裏來的?”呂徽忍不住出聲問道。
“故人所贈。”單疏臨道。
單疏臨的故人實在太多,有這樣收集古怪書籍的人物也不稀奇。呂徽再翻動幾頁,瞧見書冊後頭還夾著一副書畫。
她放下書冊,獨獨將那副畫給抽了出來,展開一看,瞧見裏頭畫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物。
女子英姿颯爽,男子溫潤如玉,即使隔著畫卷,也能感覺到他們周身不俗的氣度。
“故人?”呂徽又問。這幅畫的筆觸,她認識,正是單疏臨的。
既是他親筆作畫,又夾在這本書冊中,這畫上就定不是旁人,而是贈書給他的那位故人。
單疏臨笑,轉頭看向那副畫卷,眼底流露一抹難得的溫柔:“嗯,故人。”
他眼底的溫柔,叫呂徽心中滿不是滋味。單疏臨從前待在太子府,她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麼多故人?
而且,呂徽看著畫卷中的那個女子,想起了太子廟中的太子像。那尊太子像的颯爽,總有些這畫中人物的影子。
單疏臨雕刻的自己有別人的影子,叫呂徽很不舒服。
將畫卷疊好,呂徽狀似無意地問道:“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你之前。”單疏臨捏著那本書,拉著呂徽坐下,“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認識的他們。”
兒時,單疏臨被單家主母使了個法子扔進薑國極地。極地嚴寒,即使武功高強之人也很難活著出去。
或許是單疏臨的運氣好,那日他被丟進極地,並未遇見極地讓人聞風喪膽的暴風雪。
他遇見了兩個人。
當時那個女子騎在白熊上,男子穿著雪靴踩在地裏。二人閑適,似乎在散步。
單疏臨瞧見有人,奔過去請他們送自己離開這裏,誰料兩個人徑自朝前,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那種冷漠,比極地的寒風更加凍人,單疏臨不敢上前,卻聽得那騎在熊上的女子道:“我們走的時候,向零好像也這麼小?”
就是這一句話,救了單疏臨一命。
男子和女子回頭,帶他去了他們自己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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