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再走進房間,單腳勾上了門,毫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到了房間中唯一的沙發上。季滄海看看床,總覺得此時坐床有點兒紮腚,隻好半倚半坐地靠在桌沿上。
沉默。
漫長的沉默。
漫長到季滄海支撐重心的腳脖子都有些酸了。
“你...怎麼了?有事兒?”季滄海嘴唇有點兒發幹,趁機從冰箱裏掏了瓶水出來,順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有事。也沒事。”
安再終於把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保持著握拳的姿勢遮住嘴巴,神經質地揉著鼻子。
“就是....就是明要打組賽了,有點兒感慨。”
手上揉得太過用力,鼻尖逐漸泛起一團深沉的紅色。
“感慨什麼?”
季滄海看著崽子白皙鼻子上的那圈紅,突然很想伸手點一點。
“想起當初進隊時候和簡豪做過的保證。”
“哦?”
季滄海來了興趣,在知道安再是女生之前,他從來不關心簡豪簽新隊員時聊了什麼條款,無非是各憑本事各出價格罷了。知道安再是女生之後,他倒非常好奇簡狐狸是如何平衡其中得失,咬牙扛雷準許崽子入隊的。
“我是發郵件自薦加入OD的,見了簡豪兩次,談的是同一件事情。第一次,被拒絕了。原因很簡單,性別。”安再不知道怎麼,隻好平鋪直敘地開啟流水賬。
季滄海點點頭,確實,即便安再RANK成績再好,簡豪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放個女孩子加入戰隊,畢竟這鍋太大爆炸力太足,一個不心便會被炸得下半身加下半生不能自理。到底,賦是走進職業的第一門檻,但進了那扇門,賦卻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哪個職業選手還沒點兒賦了?最後拚的不過是毅力和努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