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末世十年,挽歌基地。
慕挽歌此時有些清醒,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在床邊,溫柔地幫她剪著指甲,她清灰的左手被握在他的掌心,右手戴著被絨布包起來的加長的手銬銬住,手銬的另一端鎖在床角的柱子上。
慕挽歌掙紮著想要抽回手,卻被男人握緊,“挽挽,乖一些,剪完就好了。”
慕挽歌不願意,嘴裏發出“嗬嗬”聲,乖什麼乖,沒聽過喪屍也要剪指甲的。
慕挽歌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她當了喪屍後,腦子不夠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強占了她不得不負責。可沒想到……這個男人應該是個傻子,五年了,照顧成為喪屍的她整整五年了。
“挽挽,黎生和翩躚都很乖,已經能跟著少卿他們出任務了。你看連他們都這麼努力,你也不要放棄好不好?”男人一邊溫柔地剪著指甲,一邊絮絮叨叨地。
這些話慕挽歌清醒的時候聽他過很多遍。黎生和翩躚是他們的孩子,黎生是哥哥,翩躚是妹妹,末世沒多久就出生了,那時她用隱身的異能逃離了他,獨自帶著他們利用冰係異能在末世生活了五年。
不放棄?她是一隻喪屍啊,每喝著顧白研製的藥水,除了腦子偶爾會清醒,身體沒有腐爛,其他的特征跟普通喪屍無異。
“挽挽,等你好了,我們一家就好好地在一起,你就不要恨我了好不好?”男人有些卑微地祈求,他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隻是自顧自地。
恨?慕挽歌想起末世前,那時她是恨他的吧。恨他強行奪走了她的清白,恨他不顧自己的意願強行地娶了她,恨他囚禁了她整整兩年。那晚她的一次次求饒像是他化身餓狼的催化劑,雖然他是被人下了藥,可是於她卻是湮滅不聊傷痛。
還記得她被強行結婚後,不願意跟他這個惡魔在一起生活,她怕他,對他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福她用盡了手段一次次逃離,卻一次次被抓回來。
那次,她不甘回去,情急之下從遊輪上跳了海,回去他怎麼做的?不顧她的哭求狠狠地要了她一整夜,她好幾都下不了床,黎生和翩躚就是那次有的。
懷孕後她得了抑鬱症,連死都是奢侈的,每痛不欲生。七百多個日夜,她人生中最珍貴的青春,是在一座冰冷的別墅裏熬過的。
終於,末世來了。她迎來了生命的曙光。她用隱身的異能逃離了他,用冰係異能帶著兩個孩子在末世掙紮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