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賀夫人的房間，沒有開燈，黃鶯看到在陽台的拐角處有一塊地方隱隱地發著亮光，和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樣，她說：“你們看，那裏！賀夫人一定在那裏！”
巫秋燈和賀古同時看過去，賀古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巫秋燈看了半天，她竟然也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閉上眼睛用心聽了一下，白天還能聽得到的某些聲音現在也完全聽不到了。
她心裏湧上一陣恐慌，不知道這到底怎麼了，她和黃鶯一向有異於常人的聽力和視力，還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靈魂，但是現在她竟然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了。
她茫然地搖搖頭：“黃鶯，我看不到。”
“怎麼會看不到？”黃鶯奇怪地指著那塊黃黃的亮光：“很明顯的，那個地方的氣和其他的氣都不一樣，你的天賦一向比我高，你怎麼會看不到？”
賀古想起來剛才在外麵追那些鬼的時候，巫秋燈也突然看不到那些鬼魂了，就連他都能看到一些。
“會不會是太疲憊了，畢竟秋燈才從鬼域裏回來不久。”
醫生來了，給巫秋燈診斷了一下，沒看出什麼問題，他對賀古說：“賀先生，賀太太隻是有些虛弱，也許是脾虛，也許是其他的，明天早上請到醫院做一個檢查吧！”
醫生說了跟沒說一樣，送走了醫生，天都快亮了。
巫秋燈躺在賀夫人的床上，看著陽台那塊她看不見的光亮，究竟該怎麼把賀夫人從那個空間裏救出來？而她為什麼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能力？是因為她變成了一個人，還是她還沒有變成人？
一切的疑慮在她的昏昏欲睡中繼續纏繞著，她睡不了幾個小時就醒來了，賀古還守在她的身邊：“醒了？我們去醫院。”
“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巫秋燈摸了摸他的眉毛，那兒皺的緊緊的：“真的沒事了。”她的事情，去了醫院也解決不了。
“不行，一定要去醫院看看！”賀古不由分說地抱她起來：“我讓小李給你拿來了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白色的長裙，青色的長裙，藕荷色的長裙，全都是一個風格的衣服，不過也是巫秋燈喜歡的，她摸著衣服良好的質地微笑著點點頭：“喜歡，穿不了這麼多，一兩件就夠了。”
“怎麼夠？”他拿起一件長裙在她的身上比劃：“你現在是賀太太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難得賀古說這麼霸氣的話，巫秋燈看著他：“那我能給你什麼？”
“你。”
賀古溫柔的唇向她壓下來，巫秋燈突然想起這是賀夫人的房間，也許她就在陽台的某一處的第二空間裏，急忙推開賀古：“不是要去醫院麼，你出去我換衣服。”
巫秋燈還是很害羞，賀古笑著從房間裏退出去，剛剛關上門笑意就隱去了，賀夫人不知道還能支撐幾天，而巫秋燈的身體也出了問題，他趴在欄杆上，愁死萬千。
賀古陪巫秋燈去醫院，醫生建議巫秋燈做了一個婦科檢查，她覺得很奇怪，從小到大醫院都沒去過幾次。
化驗結果很快，醫生滿麵笑容地把巫秋燈和賀古請到辦公室裏。
“賀先生，賀太太，恭喜恭喜。”
賀古和巫秋燈都有點懵，不知道喜從何來。
醫生把化驗單放在他們麵前的桌上：“賀太太懷孕了，三個月了。”
懷孕了，三個月了？巫秋燈愣住了，她怎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確實這段時間身體上有些變化她也沒有在意，她想起賀古出事之後魂魄出竅之後留在巫秋燈家裏的最後一晚，他們確實有肌膚之親，不過那時候他是鬼魂啊，也可以讓巫秋燈懷孕麼？
聽了這個消息，她不但沒有驚喜，反而有深深的恐懼，而那個時候她也是一個半人半鬼，這生下的孩子算什麼？
賀古倒是狂喜地把化驗單看了又看，然後轉臉看向巫秋燈，他一直擔心巫秋燈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懷孕了。可是當他看到巫秋燈慘白慘白的臉，被她的臉色給驚到了：“怎麼了，秋燈？”
醫生給巫秋燈開了長長的食補的單子：“賀太太身體太瘦弱，懷孕期間要多補充營養。”
賀古扶著巫秋燈從醫院裏出來坐進了車裏的時候，她的手一直冰冷的，而且在賀古的手心裏發著抖，賀古握緊了那隻手不解地問：“秋燈，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