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還是在酒店餐廳裏解決的,填飽肚子以後,趙誠點了杯咖啡,一邊看報紙一邊聽其他住客閑聊。
昨夜的事情果然是熱門話題,不過外國佬說話時調門都不高,聽起來忒費勁。有人說那些家夥是本地的黑手黨,原打算進屋搶劫來著,結果卻撲了個空,逃跑的路上叫警察一頓好打,至少丟下了七八條性命。也有人宣稱是德國間諜在搞破壞,目的是酒店裏的政府高官,結果被保安發現,隻能無功而返。當然,警方給的說法似乎更“合理”些,人家是來捉奸的,沒成想野鴛鴦提前跑了。
趙誠對這些烏七八糟的廢話並不感興趣,因為說話的人要麼是在胡亂猜測,要麼就是警方在故意擾亂大家的視線,真正的大魚都藏在水麵下頭。
餐廳裏像自己這樣的聽眾還有不少,從表現上多少都能看出些端迷來。
不停拿筆在寫寫畫畫的應該是記者,桌上的東西很寒酸,意麵、咖啡、小點心,雖然衣服還算不錯,可氣質與其他客人完全不同,看樣子應該還是小報記者。
緊挨著出口的那兩為應該是保安,桌上隻有麵包和水,點這麼點東西都還沒被趕出去,要不是酒店自己的人,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隻有坐在角落裏的那個人比較可疑。他的座位背靠著牆,正好能觀察到大廳的入口,離著窗戶有三步路遠,離著廚房也不過七八米的樣子,這小子身上要沒事才怪。逃犯?應該不是,酒店內外都是警察,為吃一頓飯而冒險實在不值當。警察?也不像,四五樣硬菜,還有瓶紅酒,估計得大幾十美元,即使紐約警察局再有錢,也不可能讓他這麼糟蹋。猜不透,姑且看看再說……
連著兩杯咖啡下肚,趙誠對餐廳裏各路神仙總算有了大概的了解,一組警察,兩個記者,算上角落裏的那位,來打探消息的人至少有六個。剛才大堂裏還四個可疑的,不管他們是哪一邊的,至少有一組人是在盯著於璐。
記清楚各人的長相,趙誠慢悠悠的出了酒店。裏頭捋過了,外麵也不能放過。有意無意在酒店大門外晃悠的,還有那些新冒出來的車子和小販,這些人當中恐怕也有鬼。
飯後百步走,沿著酒店轉了好大一圈,還真有些收獲。
三輛車上的家夥在啃漢堡,其中兩輛是警察局的便衣警探,巡警路過時還和他們打了招呼。第三輛車上的家夥倒不是警察,可外套下的槍柄沒藏住,看著扮相倒是和角落裏那小子是一路的。
趙誠有些懊惱,自己昨晚沒計劃周全,有這麼多警察在,就算知道誰在跟著於璐,自己都沒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