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真有菩薩。
原來她的祈求真被菩薩收入了耳朵裏麵,悄悄地給她實現了。
文茵注意到謝博翰說梅櫟清說的是“死而複生”,而不是“原來沒死”,看來她之前從梅家得到的消息無誤。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無從得知,她隻要她的梅姐姐回來就好。
遠在西北大營的劉敬傑第二天一早接到了宮裏麵傳來的消息,他把紙片送入火堆,輕輕說了一聲:“談何容易。”
現在坐在西北大營主帥的“晉王謝博宇”與真的晉王謝博宇幾乎別無二致,讓眾人發現坐在那個位置不是真的謝博宇,而是假的謝博宇,又要穩住邊界的局勢,僅憑他一個人難以做到。
皇上說要讓監軍季紹輝來幫他,季紹輝不給他添亂就不錯了。而本來西北大營裏麵還有一個馮登可以給他做筏子,如今馮登被活捉到了京城,生死未卜。
用一般的法子已經不能奏效了。
他缺一個名頭,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將軍,咱們如何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劉敬傑手下的鄭副將問道。
“現在本將軍還沒有頭緒,既要把人趕下去,又要不露馬腳,太難了。”劉敬傑對手下鄭副將特別信任,如實和劉敬傑說道。
鄭副將遲疑了一會兒,對劉敬傑說道:“將軍,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但說無妨。”劉敬傑說道:“什麼時候你和本將軍客氣上了?沒事兒別學那些文人墨客的花招,該說什麼就說,本將軍不會責怪你的。”
“屬下覺得晉王身邊那個從京城跟來的副將不大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兒?”劉敬傑忽然靈光一閃。
“那賈副將武功雖高,在西北大營幾乎無人難敵,但是他好像還藏拙呢。”鄭副將吞吞吐吐地說道:
“有些招式原本還可以更淩厲一些,以賈副將的身手完全能做到這一點,可是賈副將每次似乎有意無意在最後發力的時候收力…”
“那依你之見,為什麼賈副將要這麼做。”劉敬傑知道鄭副將說話肯定還有後麵的話。
“那招式似乎與原先逆賊秦王手下人的招式相似…不,更上一層樓。”鄭副將說道:“事關重大,屬下覺得…”
“不,管那個賈世充是不是,隻要有一點可疑就夠了。”劉敬傑其實當初也懷疑過,但那時皇上還要用晉王,他也就沒往心裏麵去:
“等事成以後,本將軍以西北大營大帥的名頭,晉升你為正將軍,以後你也可以自稱‘將軍’了,你們老鄭家再也不是屠戶了。”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做了份內之事,不敢邀賞。”鄭副將板著臉說,心裏頭早樂開了花。
“哈哈哈,別高興得太早,咱們得把這件事情落實了才是。”劉敬傑眯著眼說道:“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撈到。”
劉敬傑和鄭副將這邊的談話,沒多久就傳入了梅一與賈世充的耳朵裏麵。
“劉敬傑這個老家夥,活該他那麼多年沒鬥得過護國公,一天到晚就想這些陰招損招。”賈世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