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樹苗對梅櫟清依依不舍,梅櫟清也同樣舍不得朝夕相處的鬆樹苗。鬆樹苗就像當初的夏研與梅櫟桐一樣,梅櫟清是當作弟弟妹妹來看的。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向你發誓!”梅櫟清說道:“可是我也不得不回去,那裏有我的父母親朋,有心心念念等著我的人。”
“櫟清…你想走就走吧,我也攔不住你。”鬆樹苗的枝端滲出一滴滴的水來。
梅櫟清也拿鬆樹苗沒有辦法,鬆樹苗和小孩子一樣愛哭呢。
哄小孩她最在行了,夏研、阿梓不都是她哄大的嗎:“阿木,你想不想要什麼,下次我從那邊的世界給你帶回來。”
“我不要什麼,我就要櫟清陪我。”鬆樹苗鑽到梅櫟清懷裏說道:“再說了,你能帶回來嗎?”
“我…”梅櫟清忘了這茬了,好像她每次來都是靈魂來,身子進不來。
“她下次能給你帶來那邊的東西了。”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櫟清,這次時間到了。”
“哼,別想是再騙我一次吧,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梅櫟清忿忿不平地說道。
“這一次是真的,上次是出了些岔子…到你回去後,不要和任何人提這邊的事情,包括你的兩位師父。”蒼老的聲音說道。
“岔子?難道那邊發生了什麼?”梅櫟清心裏一緊。
“算…是吧,基本上都是關於你的事情。”
“能出什麼事情?”在梅櫟清看來,她昏倒了頂多被帶回梅府去修養,梅家有祖母鎮著,能出什麼事情?
“你…在那邊已經死了。”蒼老的聲音解釋道,事到如今,不能再瞞著梅櫟清了。
“死了?死了那我怎麼回去?”梅櫟清想不明白:“按老頭子你這麼說,我壓根兒回不去了。”
“有些事情還不能和你解釋…總之,置之死地而後生,你不死這一回,你也回不去。”蒼老的聲音欲言又止。
梅櫟清緊接著問道:“我既然死了,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老頭子你別說話隻說半句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你昏倒以後,身體狀況逐漸惡化了。‘南焦’焦渥丹治不好你,你就被送去了南疆醫治,你的生母是南疆拈花教的聖女,所以…你自然也得了拈花教教主的青眼。
拈花教教主為了留住你,給你設了在南疆長大的記憶的幻術,你在那邊身體殘留的餘魂就以為你是在南疆長大的‘周莘娜’,而不是在梅家長了十七年的梅家大小姐‘梅櫟清’。大概就這些事情。”蒼老的聲音越說越尷尬。
“就這些事情?都是不得了的大事啊。”梅櫟清放下懷裏的鬆樹苗,站起身指著虛空罵道:”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如果我回去了不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拈花教教主為什麼要給我改記憶,就是不想我回想起來自己是大魏人,如果我醒來以後暴露了自己還有梅櫟清的記憶,那我不是又得死一次。”
梅櫟清氣不打一出來:“老頭子,你想害死我啊!然後又讓我徹徹底底地回到這邊來,陪你們到地老天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