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將至(2 / 2)

“還什麼事情…你真沒在聽呢?”焦渥丹氣呼呼地說道。

紫兒看著焦渥丹頂著一張五六十歲的老臉,又像少女一樣抱怨著,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看著瘮得慌。”

“嘿,你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又找什麼茬呢。”焦渥丹有點明白紫兒的焦躁是為什麼,可剛剛的話她必須得說明白:

“我剛剛說,如果又出現需要‘梅家女’的情況,你又該如何?冷月觀這次可能會派人來,觀裏麵的人派人確認櫟清…的話,你可能就…要不要你這次別現身了,我一個人去,你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冷月觀裏麵的人大多數都活成了幾百歲的老家夥,像寶藍那樣隻活了幾十歲的還算是年輕的。

活了幾百歲的人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大多數人過了那陣子新鮮勁兒以後,就得過且過了,通常都是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別說不問世事,連觀裏麵其他人的事情都懶得管。

焦渥丹對自己的情誼,紫兒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多少年前她逃過一次,這一趟她不能再逃:“不必了。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嗎,這一次入世恐怕大限將至。

如果需要血祭的人從櫟清換成了我,我也是責無旁貸的,活了那麼久了,還是以這樣的身體…我已經活膩味了。”

焦渥丹聽了卻笑不出來:“紫兒,你別這樣,咱們都…”

“渥丹,你別說了,我要親自見證櫟清下葬。”紫兒義正嚴辭地說道:“以後風橋如果問起來說:‘你既然把我隔在外麵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不去看櫟清一眼?’這時候我該怎麼答複風橋?我還有什麼臉麵見他?”

“我和你說‘梅家女’的事情,你扯上風橋作甚?你們兩個的事兒,你們兩個自己掰扯去。”焦渥丹冷不丁被紫兒直白地說出她們此行的目的,心裏鈍痛了起來,就好像用生鏽的鈍刀,在刺啦刺啦地割自己的心肝肺。

梅櫟清算是焦渥丹帶過最有天賦的學生。因為梅櫟清是梅家大小姐,也不能天天來遠鶴樓,所以她隔三差五地考校梅櫟清的功課,梅櫟清每次都能答得上來,有時候還能說出自己的幾分見解來。

如果梅櫟清再繼續學下去,不出幾年也會和她水平相當吧?

不光是醫術的,還有關於醫道、人間道的見解,不比她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差,條理清晰,頭頭是道,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梅櫟清能有如此學識,也與年幼時教導她的先生“北莫”莫如是有關吧。當年在西北大營的時候她也見識過莫如是的本事,見師如見徒,見徒如見師,莫如是是個好師父,櫟清她…

說起來莫如是先生這一次也在南疆,也在聖泉裏麵,這一次她一定得把莫先生給救出來!不管花費多少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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