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你是個聰明的丫頭。”那人身材纖細迎著月光從籬笆院兒裏麵走出來說道:
“本夫人早就知道你是冷月觀的人。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本夫人知道了,卻不動你嗎?”
“為什麼?”
“因為你對卿卿有用。”那人一身黑衣,袖口繡著紅色的繡線,她的手撫上竹架子上的梅櫟清的臉頰:“卿卿需要你。”
寶藍看著那人對梅櫟清流露出來的憐愛更為不解,她的神情不似作偽。
周氏是裝模作樣演給她看,還是周氏對梅櫟清真的有幾分母女情分?
“但我是冷月觀的人,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後對你不利?”寶藍眯著眼睛和周氏說道。
“放肆!”周氏身邊的孫嬤嬤走了過來:“你以為你是冷月觀的人,就可以這樣沒大沒小地和夫人說話嗎?”
“哈哈。”周氏笑了起來,籬笆院兒前都回響著她的笑聲:“如果是紫側妃、‘南焦’焦先生還有可能,就你…?不可能!”
寶藍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周氏說的是實話。論武藝,她不如紫兒。論醫術用毒,她不如焦渥丹,隻能充滿憎恨地看著周氏。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夫人,也別想用你的方術對付本夫人。就算你是冷月觀的人,你身契還在梅家,本夫人要想怎麼樣的,想必大魏也不會多管的。更何況你現在在南疆,本夫人想殺你,更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周氏把一縷秀發挽在耳後,舉手投足之中流露出的風情根本不似寶藍以前看到過的大夫人,但也沒有絲毫的異樣感覺。
“夫人您想殺我也沒您說的那麼容易吧?”寶藍望了一眼梅櫟清:“在小姐沒有被治好前,您殺了寶藍,也就沒人陪您一起治好大小姐了,夫人您說是不是啊?”
寶藍略過心頭的震驚以後,心緒慢慢平穩下來。譏諷人的話兒,她還是學會了一兩句了,此時用上正好。
“你也就說出來哄哄人吧,你想治好卿卿的心情不比本夫人少。”周氏一下又一下地撫摸梅櫟清的臉龐,不像是因為母親對女兒的慈愛,更像是偷盜之人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珍寶似的。
寶藍十分懷疑梅櫟清是不是周氏的女兒。
“啊!”梅櫟清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好像被誰痛打了一頓,一聲比一聲叫得慘烈。
“你早跟我來南疆多好?非得跟那個謝博宇卿卿我我,留在京城裏麵不肯走。”周氏對梅櫟清的嘶叫聲充耳不聞,反倒是一隻手捏住了梅櫟清的脖子。
“你要做什麼?”寶藍想要衝上前來,卻被孫嬤嬤攔住了:“夫人的事兒,寶藍姑娘少管。你不過是個丫鬟罷了。”
寶藍被孫嬤嬤推倒在地,因為注意著梅櫟清的動靜,不小心被身後的那個拈花教徒撲個正著,打暈了用麻繩五花大綁捆起來。
“你倒是和我說說,和謝家的人在一起有什麼好?有什好?之前給你安排的‘表哥’你有什麼不滿意?就因為他是我們周家這邊來的人嗎?”周氏越說越顯癲狂,好像沒注意到梅櫟清昏迷不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