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櫟澤的心尖有些發燙,不知是羞的,還是臊的。
“梅姐姐的大哥您先忙,我先走了。”夏研轉身就走,但兩隻耳朵還留意著背後的動靜。
“等一等郡主。”梅櫟澤如夏研意料中那樣喊住了她:“帕子臣用過後會立馬還您的,不會讓您的閨譽受到半分損傷的。
還有之前您說還有事兒要和臣說,那是什麼事情?隻要臣能辦得到,一定為郡主效犬馬之勞。”
夏研轉過身來,搖搖頭道:“梅姐姐的大哥如今受了傷,下次一並再說吧。梅姐姐的大哥回見。”
“郡主這就要走了。”梅櫟澤心底有些失落:“那下次臣給您還帕子的時候再說吧。”
夏研在心裏罵了一聲:呆子!頭也不回地繼續往梅府的後門走,小徑的盡頭有她的貼身婢女白芷在等候:“郡主,天色已晚,有些涼了,您加件披風。”
夏研順從地讓白芷給她係上了披風,但也敲打白芷道:“白芷啊,你跟了本郡主那麼多年。你是個機靈的,知道什麼應該說,什麼不該說,尤其是那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你聽懂了嗎?”
“是,郡主。”高過夏研一頭的白芷柔順地低下頭,回答夏研道:“如果是何嬤嬤問起來呢?奴婢怕瞞不過她。”
夏研隻丟下了一句:“嬤嬤她早就知道了,何必來問你?”
白芷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由白芷身後的甘草扶上了步輦,朝護國公府走去。
梅櫟澤還在柳樹一旁靜靜地站著。
等那股子不忿散去以後,他也不知道方才為什麼那麼激動。
夏研白白嫩嫩的小手扇閃現在眼前,混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兒,輕輕柔柔、認認真真地給他包紮好了傷口。
還有那雙狡黠的眼睛,轉過身以後一直往他這邊偷瞄,看得他覺著十分好笑,麵上又不敢表現出來。
年逾十九的梅櫟澤怎麼會一點點都不懂夏研對他的心思。
也是難為了夏研,為他屈就到如此地步。
小心翼翼地在他回來的路上等著,小心翼翼地說“梅姐姐的大哥要把手帕還我,省得被人在背後嚼舌頭根”。
她對他,像對卿卿一樣,自稱為“我”,而不是“本郡主”。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底,記到了心裏。
自從上次初見以後,他也對夏研忘懷不了。
他不像夏研那樣勇敢。
他自稱為“臣”,與貴為康平郡主的她隔著的距離太遠,他不確定夏研對他是一時起了心思,還是如他一般,見了第一麵就把她記到了心底。
男追女隔座山。
他像登徒子那樣追求夏研,那和謝博宇的行徑有什麼不同!隻會給心愛的人徒增煩惱罷了。
所以梅櫟澤今天留下來,不是為了鍋子,但也是為了秀色可餐。他想確定秀色能否為他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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