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看了櫟桐可好,櫟桐也好好瞧瞧長姐。”梅櫟桐上下打量了梅櫟清一番:
“長姐也變了,長姐清瘦了不少。”
語氣裏滿滿的心疼。
梅櫟清眼睛有些濕潤,那股心酸勁兒被強壓了下去:“咱們不說這些了。你見過風師伯沒有?今天中午咱們和風師伯一起吃午飯,是風師伯親自下廚。”
……
醉鬼樓破天荒的大白天打了烊。
大家陸續落座。
不光有焦渥丹、紫兒、梅櫟清、梅櫟桐,還有長期以來在醉鬼樓做事兒的幾位大廚和夥計,都期待著風橋做的美食。
等梅櫟清看到滿大桌子好吃的時候,光聞著香味就知道風橋的功力不俗。
“這飯菜味道真香啊。”梅櫟桐的哈喇子真的就不受控地流了下來,趕緊用衣袖擦了擦:“聞著就覺著好吃,等吃到嘴裏得什麼樣啊?”
梅櫟清的自製力也就比梅櫟桐強點兒,強壓著自己,才沒有像梅櫟桐那樣露怯。再看看周圍的人,比梅櫟桐不如的人大有人在。那哈喇子如水一般流淌,根本止也止不住。
梅櫟清很讚同梅櫟桐的看法,光聞著味兒就覺得好吃,吃到嘴裏麵怕是神仙般的滋味兒吧。
大家千等萬等,風橋最後落了座。
“各位同僚,感謝各位幾個月來在醉鬼樓任勞任怨,在下不才,做了點小食兒給大家嚐嚐鮮。若是不好吃的話,大家原諒則個。”風橋舉起新釀的花蜜水說道。
“風伯您客氣了,有…有您在醉鬼樓壓陣,還愁醉鬼樓生意不好?”醉鬼樓的李掌櫃和風橋碰了碰酒杯說道,中間還吸溜了下口中的津液。
“醉鬼樓的生意如今風風火火,還不是因為梅大小姐的主意靈!”風橋不吝溢美之詞道:
“以前我常做的最貴的菜莫過於變了花樣的佛跳牆一類的菜,誰知道到了咱們醉鬼樓,佛跳牆算是最便宜那檔子菜了。以後風伯我就要成天和青菜、蘿卜打交道了。”
大家笑作一團,覺著風橋說話風趣幽默,做得一手好菜,還不居功自大,對他的好感增了不知道多少。
“那可不是?”李掌櫃又和風橋碰了碰酒杯,這一回李掌櫃先幹為敬道:
“之前梅大小姐想出這一轍的時候,我心裏思忖著:乖乖,這是哪裏來的不懂行情的女娃子,出的都是什麼昏招。
諸如佛跳牆這類的硬菜按這麼賣得虧得本也不留,反而蘿卜青菜這一類的賤菜賣得死貴死貴的,會有人來吃嗎?咱這醉鬼樓能不能做得起來啊?
還是焦先生有眼光。桌子一拍,就說按梅大小姐的思路來,這才有了今日醉鬼樓的紅火。來,梅大小姐,掌櫃我敬您一杯,梅大小姐您隨意。”
李掌櫃嘴上翻花兒,幾句話之間誇了多少人。
醉鬼樓的紅火,除了“南焦”焦渥丹的名聲、廚子超絕的手藝、梅櫟清的計策以外,李掌櫃說話做人的功夫也是離不開的。
梅櫟清不敢自傲,一整杯花蜜水幹得幹幹淨淨:
“李掌櫃您太抬舉小輩了。不是有您老看著醉鬼樓,醉鬼樓焉能有今日的風光?就算打出師父這張牌,也沒有人來買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