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酒樓肯定是吃飯為上,大家夥兒蜂擁而至,一下子就把醉鬼樓占滿了。後廚忙也忙不過來。
醉鬼樓的規矩甚是奇怪,特別體現在價格上麵。
鮑魚海參之類的海貨像不要錢一樣,遠遠低於普通酒樓的價格,反而是青菜蘿卜貴的嚇死人,醉鬼樓不是論斤賣,也不是按個兒賣,是論片賣,一片蘿卜十兩銀子。一般的白水也比上好的茶貴。
大家笑道,醉鬼樓真是“醉鬼樓”,俗物不看在眼裏,平常之物倒越賣越貴,比那講究文雅的“醉仙”更有疏狂之意。
焦渥丹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笑嗬嗬地看著梅櫟清:“櫟清,這都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梅櫟清沒說話,杏紅先開口道:“可不是嘛,當時我們還擔心小姐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怎麼把貴的訂的便宜,把便宜的訂的貴。小姐說,醉鬼樓定要‘行平常人不能行’之事,於是就有了這定價之法。”
“行平常人不能行之事…”焦渥丹細細琢磨道:“櫟清,你開始入門兒了。之前給你看的手劄,你可完了?”
“回師父的話,徒兒已經在看第二遍了。”梅櫟清說道。
“溫故知新,很好,很好。”焦渥丹滿意地看著梅櫟清:“等忙完這陣子,師父要考校考校你的功課喲。”
“是。”梅櫟清應道。
“焦先生,門外晉王爺攜兩位王妃前來捧場兒,您看…”酒樓的夥計阿大問道。
焦渥丹看著梅櫟清的雙眼問道:“櫟清,你可以吧?”
“嗯,師父還有櫟清的妹妹、妹夫來捧場,不讓他們挑最貴的買,休想走出這醉鬼樓的門兒。”
梅櫟清的語氣裏麵沒有憤懣,焦渥丹就親自去迎三人。
“老身見過晉王爺,梅王妃,紫側妃,裏麵請。”焦渥丹向三人問候道。
梅櫟清半彎著腰,向三人行禮道:“櫟清見過晉王爺,梅王妃和紫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梅大小姐平身吧。”謝博宇見到屋裏身穿水紅色襯衫的梅櫟清眼前一亮,但很快自己掩飾了下去,幾乎誰也沒有察覺:“在這裏啊,櫟寧,你看看誰來了?”
“嗯,長姐好,長姐怎麼在醉鬼樓的內屋裏麵,莫不是一不留神走錯了?”梅櫟寧看見梅櫟清的時候,眼裏流露出自己難以覺察的怨毒,但她不像謝博宇可以將自己的情感收放自如。
“梅姐姐。”紫兒蹦蹦跳跳地纏著梅櫟清的胳膊,恰好給梅櫟寧解答了這個問題:“紫兒聽說梅姐姐是替焦先生出麵,暫時打理醉鬼樓的生意的,梅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梅櫟清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回應紫兒道:“嗯,紫側妃所言不錯。承蒙師父看得上櫟清,櫟清才能在醉鬼樓獻醜一段時日,說不上什麼打理。”
“梅大小姐太謙虛了。”謝博宇眼眸深處暗流湧動:“焦先生能看上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相信梅大小姐您能打理好醉鬼樓的。”
“王爺…”梅櫟寧伸手去挽謝博宇的胳膊,恰逢謝博宇轉身,梅櫟寧的手就落了空,梅櫟寧尷尬地收回雙手,若無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