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鄭蓉蓉走後,謝博翰不顧周圍侍從、宮女的眼光,抬手扇了高爾昭一耳光:“好你個高爾昭,你想做局就做局,把阿遷扯進來做什麼?你還想不想教養阿遷了?不想養的話,母後很願意替你承擔這個責任。”
“父皇不要打母後,這一切都是阿遷的主意。”阿遷哭著鬧著,拽著謝博翰的衣角說道。
“阿遷。”高爾昭臉上的巴掌印鮮紅無比:“是母後的錯,不要幫母後,好嗎?”
“母後。”阿遷不管高爾昭的勸告,拽著謝博翰的衣角說:“是阿遷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了母後的為難,才想出這樣的主意幫母後的。母後沒有讓阿遷做什麼,沒有。”
小小年紀的阿遷並不知道此時給高爾昭辯解本分,謝博翰的怒火就增加半分。
謝博翰指著阿遷對高爾昭說:“高爾昭,你現在輪到讓你兒子袒護你的地步了嗎?你是怎麼做母親的?阿遷才三歲,你就舍得阿遷卷入這些是是非非?”
“朕以為娶了武將家的女兒,你心思就能坦蕩一些,沒想到還是一樣使這些下作的手段。”
幾番質問下來,高爾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想辯駁自己不是這樣的,偏偏這樣的話說不出口,就算說出來,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你不就是想借著鄭妃她娘家姐姐的那條線,把梅家扯出來嗎?好啊,朕會如你所願。”謝博翰走到高爾昭身側,輕輕說:
“你很想置梅家大小姐於死地嗎?朕滿足你。但是就算沒了梅櫟清,還有梅櫟寧,還有其他人。你想把王弟身旁的女人都清理掉,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
“皇上,妾身並沒有…”
“好了。”謝博翰此時盡是帝王的威嚴與冷酷:“你帶著阿遷回去。你記著隻此一次。下次再這樣利用阿遷,阿遷就交給母後教養,你以後別想沾染半分。”
謝博翰說完以後,由趙公公開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景仁宮,絲毫不理會阿遷在後麵哭得撕心裂肺地喊著叫“父皇”。
高爾昭搖搖欲墜,但又強撐著不讓自己摔倒在地。被謝博翰扇了那一巴掌以後,高爾昭腦袋裏麵嗡嗡作響,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憑著愛子的本能,高爾昭尋著阿遷的哭聲把他抱在懷中,輕聲安慰道:“阿遷不要哭,都是母後不好,都是母後無能,沒有保護好阿遷,讓阿遷替母後受過了。”
“母後。”阿遷在高爾昭懷裏哭得喘不上氣來,那聲音任誰聽了心腸都要碎了:“是阿遷不好,是阿遷自作聰明,才讓父皇誤會母後的,是阿遷的錯。”
帝王家的孩子早熟,大都如此吧。
馮嬤嬤此時正扒著窗子的縫隙往外張望:“太後娘娘,老奴是不是應該過去瞧瞧大皇子?”
“不用。”太後王珊方才服了溫度剛好的湯藥,正感覺體內蒸騰,氣緩緩往上升,好不舒服:“阿遷那孩子是得長個教訓,既然他選擇了他那個母親,就要承受他母親給他帶來的一切。”
“大皇子?”馮嬤嬤有些不明所以:“這明明是高氏的主意,怎麼和大皇子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