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根本無計可施,眼見著秦然就要把血給流幹了。
手忙腳亂中,她無意間把秦然的血抹到了她的額頭,隨之而來的就是地下城看見過的一幕,紅絲線從她額頭的皮膚處鑽了出來,最後連成了一朵妖冶無比的彼岸花。
帶著血色的盛放。
秦然的血終於停止了流淌,她也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秦然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她麵前,向她招手。
被截斷的那隻手上也安上了一個機械臂,似乎很是契合,契合到了讓她覺得不對勁,仿佛有生命的金屬。
但秦然似乎很排斥很厭惡那隻手,一直堅持穿長袖將之蓋住,夜晚也不脫下。
不怎麼顯露出。
她自然沒機會再看。
沒辦法去揭開那鮮血淋漓。
思緒到了這裏,葉清慌忙打住,聚精會神觀察著秦然傷口的變化。
果不其然,在秦然額頭上那朵彼岸花揪扯蠕動的時候,她的傷口逐漸凝固。
這一次甚至連肉都蠕動著長好了。
葉清掩飾下眼底的驚駭莫名,抹了一把眼淚,大力抱住秦然,“然然,你這次真的真的嚇死我了……”
秦然抿了抿唇,下意識的抬起手摸向胸口,感受著那沉重無比的心跳,笑意蒼涼。
亂七八糟想著,那顆子彈大概已經長進了肉裏麵,取不出來了。
象征著她的死亡和新生。
嘲諷一笑,涼薄譏誚,閉上了眼睛,緩緩回抱住葉清,“沒事了,都過,你別哭,你的眼淚比世上太多東西都珍貴,我會心疼。”
聽著這熟悉的安慰配方,葉清莞爾一笑,劫後餘生的慶幸,“那你是心疼這份珍貴,還是心疼我這個人?”
葉清抬起頭,拉著秦然的袖子,也不管上麵血汙斑斑的,直接往臉上抹,眼淚擦去了,卻留下零點暗紅印記。
秦然低笑一聲,忍著心口的疼痛,沒告訴葉清自己額頭那彼岸花凝血的代價。
終歸這世上想她死的千千萬,也還有一個人,想她活。
不管活成什麼模樣,她也無法辜負了這份真摯的情福
身為少煥的她,萬載孤寂都不曾品嚐到的滋味。
輕柔的用指腹替葉清擦去了剛抹著的血汙,神色柔和。
“當然是心疼你這個人,我的清美人啊……”
低沉的語調,和平時聽到的不怎麼一樣。
但那又如何,總歸還是她的然然,從未改變過。
柔柔相對視著,葉清手速驚饒給秦然的傷口包紮了一下,還細心的浸零鮮血在上麵,保證看不出來已經愈合的情況。
由於她背對著葉晚等人,有她的遮擋,她自信沒有人看到秦然真實情況,包括額頭那朵花。
除了——季名。
不由得神色微動,看了過去,季名站在那裏,宛如鬆柏,沒開口,沒動作。
“然然,你的傷……季名……”輕聲著,葉清有些擔憂。
秦然深深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看向四周表情各異的,神色愈發邪性,宛若惡魔出世。
“洋洋,把秦海帶出來,交給他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