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罪天使【一】(1 / 2)

“我怎麼會是魅呢?”她眼淚還在流,順著原先的淚痕。嘴唇蒼白的嚇人,勾起的笑意和眼淚一樣苦澀:“我那麼愛你,木鈺,我那麼愛你,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情緒突然失控,猛的抓住木鈺的袖子:“而你呢?你在做什麼,你在和衛鴦談情說愛,你在因為和她吵架醉酒,而我已經因為她去死了!”

“啪,”下巴滴落下去的淚滴打在地板上開出一朵漂亮的水花,濺進木鈺殘留的生命裏。

“死”這個字像一個禁忌,悅合的身子一僵,手指泛白,卻還是慢慢鬆開了,她死了,是啊!悅合……已經死了,死在那場爆炸,死在那場大火。

木鈺看著她緩緩從自己袖子脫落的手,忽然抓住,很用力的抓住,才發現悅合的手沒有一點的血,握的用力也隻是泛白而已。

他抬起頭看著悅合,眼眶潮紅:“我愛她的,很愛很愛,”

話剛出口,悅合身子瞬間透明象薄霧因為晨曦出現一般消散了,木鈺手一空,僵在半空許久不曾拿下。

茶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聞溯已經垂下手握住她的手腕,沒有骨頭的手腕,他不想像木鈺一樣,等悅合死了,才明白兩人之間相同存在的到底是什麼。

“我是該早些跟她說的……”木鈺的聲音輕柔的飄在茶館裏:“我如果早些說了,就不會有衛鴦,她也不會死,”

“是我驕傲,我驕傲的不願意服一句軟,驕傲的不肯先說那三個字,我都忘記了,她和我一樣的驕傲,”

“先說又會怎樣呢?我怎麼就到現在才明白,她從來都是一個死要麵子又固執驕傲的人了,我何必,要她抹掉這些來喜歡我,我喜歡的,一直是那個驕傲的她啊!”

木鈺的聲音輕輕淺淺,如同和愛人耳語,卻一字不漏的落在兩人耳中,溫柔,眷戀,獨獨沒有悲傷卻讓聽者有流淚的衝動。

進茶館時的冷峻感覺已經不見,現在的他,蒼老的仿若古稀之年,一份愛情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了一個人,這就是愛情,好的壞的都是極致,必須嚐試過極致,才能用餘生去享用它給的細水長流。

木鈺出門的時候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卻沒有一絲可以照進靈魂和他黑如潭水的眸子。

茶音低頭看著手裏的紙張,是木鈺給她的餘生,他把未來六十年的生命都給了茶音,隻要茶音將悅合的那塊骨頭給她,魅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可茶音占的那塊骨卻是真的,也可以說明確實是命運使然。

他還有五年的時間生活,將家庭照顧好,將事業安頓好,然後守著悅合給的記憶過餘下的五年生活,大概是最好的安排了。

“我好像……又撿了個餡餅!”茶音呆愣的晃晃手裏的紙張:“最近運氣太好了,好的我都不安了,”

“傻瓜,”聞溯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眼裏萬般柔情似水。

茶音有些不適但沒有掙脫,隻是皺眉:“我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

“什麼?”

“啊!”茶音猛的抬起頭:“我忘記問他衛鴦的事情了!快去追!”

漆黑一片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腳下踩的土地一寸寸的凹陷著,空氣中帶著奇異的花草香味,忽然有什麼東西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把她往上拉去,腳下卻被緊緊抓住……

她奮力的抬頭看向抓住她手腕的人,漆黑的夜色,獨獨那人如同一團白光,模糊的臉龐卻清晰可見的眼睛,溢出來的柔情。

鋪天蓋地的綠葉,枝椏,在頭頂織出一張無邊的網,除了樹還是樹,鳥叫聲都顯的稀疏,腳下泥濘的土地大半是枯葉腐爛後形成的每一步都要小心。

“呼!還有多遠啊!”身穿黑色夾克的英俊男子扶著一棵大樹的樹幹怎麼也不放開:“太遠了!”

灰色運動衣的女孩一臉的鄙視:“慕容禹,你也太弱了吧!”

慕容禹瞪眼:“誰弱了!你街上隨便找個人試試看走這麼多路,我都快走到北京天安門了,本人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的,誰要和你這變態死神比啊!”

纖琳眉毛一挑:“你說誰變態!”

慕容禹:“……”垂著腿低著頭,我不說話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