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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兒,劉致也沒太多印象了。
分散注意力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她反而變得有點無法集中注意力。
邱文博故意拋出的一個梗,引起台下一陣哄笑,不少人看向劉致,打趣地笑了。
“快樂蝴蝶”……
邱導是被什麼衝昏了頭腦,才會從你嘴裏吐出這樣的詞?
《原上草》第一季除了邱文博拿到最佳導演外,還拿到了最佳美術獎、最受歡迎男主角,還有頒獎重頭的最佳影視劇獎,真的是沒有懸念地成為灼月獎當晚的大贏家。
當獎項揭曉嘉賓念出最佳影視劇獎的獲獎得主時,邱文博牽著她站起身,和劇組的人一同踏上舞台,恍然覺得台下的人離自己也不是那麼近,燈光打在臉上讓她感覺頭頸在陽光下,身體在冬天的陰影裏,有點瑟瑟微抖。
鑒於邱文博剛剛一番有點高調的發言,這次的發言的話筒主要還是交到了演員手裏,魏良軍、周雨晶還有蕭琪都輪流簡短發言,劉致沒有和邱文博站一起,而緊挨著蕭琪身邊。
她還是擔心隨時都有東西會炸開來或者掉下來什麼的……
但直到最後結束,所有的過程都是那麼風平浪靜、順順利利。
稍晚的慶功宴上,包廂的長桌上擺著數十盤各式各樣的海鮮、刺身、果蔬拚盤,高舉的帝王蟹腿和水果塔等等,有點讓人錯覺眼前是一片海底世界或者是熱帶果林,幹冰產生的仙氣四處流溢,從冰盆到桌子到座位,劉致都看不清對麵的人是什麼表情。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致跟旁邊的蕭琪用手口並用,無聲地比劃著“螺絲”還有那個奇怪的字符——她叫“那個框”。
“非這時候嗎?”
蕭琪抿了口水,“再說,你就算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
“……”
劉致忽然語結,不知道說什麼好。
也不是。
我們不是朋友嗎?
她其實想問。
在蕭琪忽然打電話來,有點嚴肅而搞笑地跟她說“維持公開的親密關係”之後,那麼些年,經過了那麼多事,劉致知道蕭琪固然是個有秘密的人,在她知道的穿越重生者身份的秘密後還有別的秘密,但她就不能直白地說一句“這是個不能告訴你的事”,而有種“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在假裝什麼的感覺。
她不願再深想了。
“……算了。”
劉致不再看蕭琪也不再問了,轉向眼前的食物。
象拔蚌、帝王蟹,高級的雪花牛肉,精致的甜點,把時間留給口腹之欲不好嗎,非要費腦子費心思糾結一些有的沒的。
好好吃一頓的想法是挺好的,但實踐起來的結果卻不盡如劉致想象。
東西是新鮮美味,但劉致苦惱地發現,自己的脾胃對這些生冷佳肴卻無福消受。
……沒多久她就捂著肚子去上洗手間了。
似乎隻要是在有明星的局上廁所,就總會在這個神奇的地方遇到劉致不想碰到的事。
正當劉致坐在馬桶上,用玩手機轉移腹痛的注意力,她又聽到外麵有人推門進了洗手間,熟悉的聲音在講電話。
“……我是為你好才——”
“對對,你去一次兩次是無所謂,但是……”
是周雨晶的聲音,看來又是在勸鄭喬山不要去他那個發小開的酒吧。
劉致有點痛苦地捂著太陽穴。
想好奇想八卦,但又覺得不太道德的感覺。
如果換個人,是個陌生人,又比如說程安娜或者紀如嘉,在廁所打電話,她假裝自己不在地偷偷聆聽,她就沒啥心理負擔。
“我是光自己不想去的意思嗎?我是知道你肯定放不下,又太容易被人騙——”
奇怪的是,在周雨晶口中,鄭喬山就像個天真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放不下”、“容易被騙”什麼的。
這,鄭喬山也三十多歲人了,盡管看著生活散漫任性了點,可也不是荷爾蒙分泌過於旺盛的未成年人年,沒必要像家長一樣千叮萬囑不要上酒吧吧?
“……全京城這麼多酒吧,這麼多娛樂場所,為什麼你一定要走進這個帶‘蛇頭’的酒吧?”
“蛇頭”?是類似歐洲以前的國家那樣用凶禽猛獸來做徽記的風格嗎?
劉致的思緒不知不覺跟著周雨晶的話走了下去,反複琢磨著“蛇頭”這個詞帶來的怪異感,腹痛的感覺越來越遠了。
尷尬的事情總會挑著人放鬆的時候出現。
劉致捧在手裏的手機忽然震起來,活潑喜悅的鈴聲跟著大聲唱起來。
最尷尬的事,劉致被自己這措不及防的動靜嚇了一跳,不聽使喚的手機就從手上“啪嗒”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