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封央眼中不無憐憫之色,陳禹無奈一笑。
被一個蘊靈境強者盯上,陳禹自然不會覺得愉快,但若僅僅是刁難,陳禹還真不是很在意。隻是,那朱鈞既然敢暗下毒手,顯然不會簡單刁難一下就罷手!
“執事的權力有多大?”葉青開口問道。
“說大也不算大,他們並沒有直接支使外門弟子的權力。但是,他們手裏隨便漏一點貢獻點出來,就足以讓很多外門弟子為他們辦事了!”封央說道:“換而言之,隻要朱鈞一句話,會有很多外門弟子爭著搶著來找陳師弟的麻煩!”
“宗規不是禁止弟子爭鬥嗎?”葉青有些納悶地說道。
封央笑著搖頭,道:“宗規是允許比武切磋的,以切磋的名義爭鬥是被允許的。就算拒絕比武切磋,也有的是辦法激怒你。而且,執法堂雖然大體上保持著公正,但在懲罰爭鬥雙方時,出現一點小小的偏向也似乎不是一件太讓人奇怪的事情!”
陳禹封央這個解釋一點也不覺意外。
事實上,規矩從來都是為弱者而設,再如何嚴厲和公平的規矩都會有漏子可鑽……這世上壓根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在武者的世界,更是一切規則都被武力所影響!
“封師兄對刑塔了解多少?”既然說到關於爭鬥之事,陳禹自然要問起刑塔。
“刑塔其實是一座地下塔,位於登天峰北麵的地火洞中!”封央見陳禹問起這個問題,微微一怔後,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禹一眼,說道:“它在千年前被宗門高手建成,一共有七層,由上往下設置有不同的靈陣。最上邊第一層,內有木傀儡陣,受罰弟子進入其中後,無時無刻麵臨數量眾多的木傀儡的攻擊,撐不住時便會遍體鱗傷!”
“第二層,為風刑陣,關入其中者必承受風刃割體之苦!”
“第三層為沙靈刑陣,第四層為水刑陣,第五層至第七層則為火刑陣!”
“上四層雖然難以應付,但隻要意誌堅韌,還能夠撐住。下邊三層嘛,因聚集了地火,被稱為煉獄,尤其是最下邊的第七層,據說還未有過外門弟子進去受罰後活著出來的記錄!”
陳禹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被動挨打向來不是陳禹的風格,所以陳禹估摸著自己日後必然有觸犯宗規,入刑塔受罰的時候。
但是刑塔若如此恐怖,陳禹倒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住。
“唰唰……”正在這時,自登天峰上,十餘道人影疾奔而下。
“首座來了!”
“散開,非新晉弟子,統統到一邊去!”朱鈞等執事弟子連忙開始驅趕無關的老外門弟子,維持秩序。
那些非新晉弟子也都不敢怠慢,紛紛退開了去。
“我得一邊呆著去了!”封央朝葉青陳禹點頭示意一下後,也是連忙退了開去。
“龍圖?”陳禹壓低聲音,朝葉青問道。
葉青遲疑一下後,輕輕點了點頭。
兩句話的功夫,登天峰上下來的眾人已到近前,為首一人身著紫色流雲法衣,身材修長,未有半點氣勢流露卻如那懸於天穹中的日輪,哪怕閉上眼睛都無法忽視其存在。
這人外表年紀六十來歲,麵容清臒,神色如古井無波。
在這人的身後,三個老者也是氣息深沉,威壓強大,其中就有那去而複返的紀長老。
隻是,連帶紀長老在內,三個明顯是玄幽境實力的老者在此刻都顯得毫無存在感。
至於跟隨在紀長老等人身後的十餘個中年武者則更顯得不起眼。
“這人應該就是禦靈宗外門首座淩劍虛了!”葉青低聲說道。
轉眼間,那身著紫色法衣的武者已到了近前,他並未馬上開口,而是將視線目光從六百新晉弟子臉上一一掃過,目光深邃如海,目光所過之處,每個新晉弟子都不由自主地凝神靜氣,很多新晉弟子甚至不由自主地低垂下了頭。
“恭喜你們在殘酷的城戰選拔中殺出一條路,成功晉級為外門弟子!”老者終於開口,聲音洪亮,自由一種令人心折的威儀,“先自我介紹一下,本座是淩劍虛,登天峰的峰主,名義上,你們都可以稱我為師尊。隻是,我不會指點你們武學,你們也不必這麼稱呼於我!”
“能夠在上萬名同齡武者中脫穎而出,你們心底肯定很驕傲!”淩劍虛繼續說道:“在你們的家鄉,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天賦不凡的武道天才。但是,在這裏,你們很快會發現你們中大多數人根本算不是是真正的天才。因為,真正的天才,永遠都是數量極少的,若是人人皆可稱為天才,那天才二字未免也太過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