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靈鶴巨大的身軀如一座浮空之島,雙翅揮動間,帶起劇烈狂風。
好在這高台確實足夠開闊,容納一隻翼展達三十餘米的龐大靈鶴還算不上太過擁擠。
“所有人上去,前往外門!”
那跟隨著紀長老而來的武者朝著所有已通過城戰選拔,可以稱之為新晉弟子的武者呼喝出聲。
分宗弟子率先而動,元稹和風玄等分宗弟子中的翹楚淩空而起,掠上已經伏下身軀的靈鶴的鶴背。
在那些武者的控製和呼喝下,幾分鍾後,這隻飛鶴已上去近二百新晉弟子,至此,那些武者才示意剩下的人止步。
三個武者同樣躍上鶴背,而後,在那灰衣人發出的竹哨聲下,飛雲靈鶴發出刺耳嘯鳴,起身振翅,飛上虛空。
尖銳的鶴鳴聲讓人耳膜刺痛不已,以至於廣場上大多數武者都必須運轉罡氣保護耳膜。
注視著第一隻靈鶴遠去,廣場上那些落選的武者一個個帶著強烈的失落之色。
很快,第二隻靈鶴又落到高台上。
“走了!”葉青沉喝一聲後,率先登上鶴背。
公孫皓和沈易他們緊隨其後。
陳禹站著沒動,他身後的蘇觀君澈還有墨婕他們看到陳禹沒動,也沒有急著登上這隻飛雲靈鶴。
很快,兩百名新晉弟子已經登上鶴背。
剩下的五個武者攔住了剩下的新晉弟子。
五個武者中,一個四十許年紀,長眉細目的武者正站在陳禹身前,他在這時忽朝陳禹一指,眼裏閃過一絲莫名之色,沉聲喝道:“你也上去!”
另四個武者目光齊齊落在陳禹身上,一個個目光閃動。
“人數已經夠了,我乘下一趟!”被這幾個武者盯著,陳禹忽而想到自己儲物袋中所藏的蘊有兩千餘靈的木牌,心念轉動間,陳禹看了站在遠處的那位紀長老一眼,直接了當地開口拒絕。
“這可由不得你!”那細目中年武者微微一怔,伸手朝陳禹抓來。
陳禹心裏猛地一跳,足尖在地上一點,猛地後退,從身後的君澈身側退到出了數步。
一手抓空,細目武者眉頭一皺,就要邁步緊逼。
“楚長老!”陳禹猛地張嘴高呼。
“嗯?”楚正岩轉頭看來,目光銳利。
細目武者身軀陡然一僵,隨即後退,神色極不自然地說道:“下一趟就下一趟吧!”
說完,他和另外兩個武者縱身而起,跳上飛雲靈鶴。
這第二隻飛雲靈鶴也很快振翅飛起,離開此地。
陳禹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楚正岩。
楚正岩目光在陳禹麵上停留著,目光深邃,似可將陳禹整個人都看透,帶給陳禹一種極大的壓力,不過,他終歸沒什麼表示。
第三隻靈鶴很快又落下。
這一次,陳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和其他所有新晉弟子一同登上鶴背。
待所有新晉弟子都上去後,剩下兩個武者也相繼登上鶴背,那紀長老和楚正岩簡單道了別之後,同樣登上了鶴背。
看到紀長老上來,陳禹才算是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腳下一陣震動後,飛雲靈鶴開始振翅飛起,有過乘坐穿雲雁經驗的陳禹倒沒覺得什麼新奇的。
“陳禹,剛才那是什麼情況?”一個柔軟豐潤的身軀靠了過來,墨婕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陳禹轉頭看去,隻見墨婕眉頭緊鎖,帶著強烈的擔憂之意。
“沒事,隻是我不想太擠而已!”陳禹不動聲色地看向鶴背尾端的武者,那武者三十五六歲年紀,正盯著陳禹這邊看著,目光裏閃著異樣的神色。
陳禹心底不由暗歎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太過低估了城戰選拔木牌靈氣的吸引力,已是麻煩纏身。
隻是,陳禹身上的麻煩實在多得數不過來,也不多這一件就是。
“真是這樣?”飛雲靈鶴速度不算快,但風聲還是很大,墨婕幹脆把嘴唇湊到了陳禹耳邊說道:“你對我們有大恩,有事不要一個人撐著,人多一些至少可以讓一些想找你麻煩的人忌憚一點!”
陳禹微怔,對墨婕如此親近的態度不以為意,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陳禹內心裏,卻並不想把身邊的人卷進自己的麻煩裏來。
進入禦靈宗之後,陳禹知道自己麵對的麻煩更多更難應付,墨婕她們一卷進來,起不到作用不說,隻會被自己連累。
普通武者,進入一個大宗門之後,也許會滿懷憧憬,滿心期待,乃至於因為過於興奮而忽略了其他。而陳禹有著記憶中血焰帝君在玄天宗生活和成長的經曆,卻不會如此天真!
越是強盛的宗門,表麵看越是光鮮,其生存環境其實越是險惡,如果隻是天真的以為進入宗門後能就能躍過龍門,一飛衝天,那麼到頭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