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搖搖頭,懶得回答。
戰如意聳了一下肩,拿起五個儲物袋,轉身離開。
戰如意一走,陳禹盤也沒有繼續修煉,他抓起剩下的儲物袋,朝君澈所在的地方而去。
來到君澈這邊,陳禹卻見君澈雖然盤坐著,卻眼圈發紅,神色惘然,臉有淚痕。
“陳禹!”看到陳禹,君澈擦了擦臉上淚痕,低呼了一聲。
“節哀吧!”陳禹輕歎一聲,說道。
“我想將我哥帶回去,但我沒有那個能力!”君澈低低說道。
“就葬在這雪峰上吧!”陳禹搖頭,道:“人死不能複生,帶回去也隻是徒增悲傷!”
“嗚……”陳禹這話一出,君澈忍不住低泣,淚水滑落臉龐,“要不是因為我,我哥不會受重傷,也不會死……嗚,要不是我一定要來參加城戰選拔,甚至搶了我二哥的名額,也不會變成這樣!”
陳禹歎了口氣,默然無語。
半晌後,君澈擦幹淚,道:“我聽你的,將我哥葬在這裏。我不能太拖累你,我會為我哥報仇,我記得傷我哥的那個人,那個人叫張衍,是一個天罡境六層的家夥!”
陳禹輕輕點頭,道:“要不要我幫你?”
君澈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道:“我要靠我自己,隻希望那家夥不要死在城戰選拔之中!”
接下來三天時間,一切顯得很平靜,陳禹通過不斷服食參龍丹以及普通三品丹,修煉血焰霸煉訣,將凝聚血焰所虧空的氣血全部補回。
修煉的間隙,陳禹和蘇觀喝了兩回酒,敘了兩次舊,也了解了君澈參加城戰選拔的原委。
明瀾城僅有十個選拔名額,四大家族占了七個,剩下三個由武道學宮舉辦了比武決定歸屬,最後分別由蘇烈,君澈,季延三人獲得。君澈獲得名額,靠的是擊敗了君明道,也就是她的二哥!
論實力,君明道並不遜色於君澈,但因君澈態度實在堅決,君明道又疼愛妹妹,在比武時有點束手束腳,名額因而終被君澈拿到。
君澈搶了她二哥的名額,又連累了她大哥,因此才會如此愧疚自責!
而陳禹清楚的記得,當初正是因他的一席話,君澈才下定決定準備爭奪城戰選拔名額的……
三日後的清晨,一個先前被挖開的冰洞前,君澈神色悲戚,眼裏仍有著難以抹去的自責,托著君明毅的屍體緩緩邁步走入洞中,淚水低落在地上後結成了冰珠。
陳禹和其他人都站在洞口,沒有進去,隻是注視著君澈將君明毅的屍體帶入洞中。
陳禹自然不會因君明毅之死而覺得多麼悲傷,但他對君澈很是憐惜。
“明瀾城實力太弱了!”蘇觀站在陳禹身邊,說道:“以君明毅的天資,如果是出自其他城市,實力不會僅僅是天罡境四層!”
陳禹點頭說道:“你蘇觀也不會隻是天罡境三層!”
蘇觀無聲一笑,說道:“也許吧,不過沒有如果這種事。有了你的木牌,若能活到選拔結束,成為禦靈宗弟子,我蘇觀自信不會比大多數分宗弟子差!”
“陳禹!”陳禹正要回應蘇觀,卻聽到冰洞中傳來君澈顯得急促地呼聲。
陳禹心裏一緊,連忙展開身法掠如冰洞之中。
因為先前君澈強調過她想自己一個人將君明毅安葬在冰洞中,所以其他人都沒有動。
站在蘇靖戎身邊的葉婉容看著陳禹急切地背影消失在洞口,神色徹底黯淡下去。
這一幕多少有一點點似曾相識,當初在神隕山脈,在那個被烏鱗狡堵住了洞口的山洞中,陳禹也曾對她無比關切和擔憂,也曾為她——不惜赴死!
不足兩年的時光,改變太多了,錯的,也太多了!
當初若不執意隨蘇旭去神隕山脈,現在的自己和他是不是已在五姓堡諸家族的主持下完婚了?
又如果,當初自己態度堅決一點,絕不允許陳禹拚卻性命去冒險引開烏鱗狡,自己和他是不是攜手死在那個山洞之中?
又或者,當初回到五姓堡之後,自己有主見一點,堅決反對父母安排,拒絕前去明瀾城,局麵會否不一樣?
還有,在明瀾城,明明有機會去見他,和他解釋清楚,自己為何總是怕觸怒師傅蘇玉蓮,在遲疑拖延中將最後那一點因緣浪費了幹淨?
藏劍峰之約,又為何終於寫下那份書信?
昔日的因,種今日的果,一切的一切,終歸隻剩下冷漠與悔恨!
想起這些,葉婉容眼淚無聲滑落。